盧櫟只得與李仵作和劉捕頭表示,不能參與破案實在遺憾,只是他身為仵作,對案子難免有些執著,若此案告破,請二人傳個信給他,若有任何需要,或者久久不能破,也一定讓他知曉……
正值飯點,大家都餓了,沈萬沙拽著依依不捨的盧櫟離開,大白半天沒跟上,繞著抬下來的屍體聞了又聞,直到趙杼不滿吹口哨,它才蹦跳著飛奔過來。
塔外圍觀群眾很多,場內驗屍,他們也聽到了些風聲,見盧櫟一行人過來,不由讚歎:果然英雄出少年,人家年紀雖小,可卻不能小看。
盧櫟抬著頭在人群裡找之前中年男人的身影,可惜怎麼也找不到。
趙杼捏了捏後頸,“找什麼呢?”
“方才那個男人……”盧櫟小聲嘀咕,“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我幫你找。”趙杼剛答應下來,臉色又是一暗,半抱半推著盧櫟往前走,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輕咬盧櫟的耳朵,“你男人在這,還敢想別的男人?嗯?”
盧櫟哪裡能想到,這麼多人趙杼竟然也敢發瘋?他臉色立時通紅,咬牙切齒撕開巴在自己身上的趙杼,“離我遠點!”
趙杼欣賞著盧櫟的害羞神色,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撲上來緊緊抱住盧櫟,“……這輩子都別想。”
……
就這樣,幾人過了無比充實,又無比心累的一天。
晚上回來時,洪右突然出現,走到趙杼前輕聲說了幾句話。
沈萬沙眼睛直髮亮,“是不是懷家有訊息了!”
趙杼點點頭,目光掃過一臉期待的沈萬沙,看向拿著卷書在讀的盧櫟。
直到盧櫟放下書,無奈的看過來,“說吧。”
趙杼才呲了呲牙,緩聲道,“的確有訊息了……”
懷德水在外的確官聲極佳,任上也沒做出過特別出格的事,不過最近遇到個難事,有個人要呼叫太倉銀。懷德水是個四品地方官,官位比他大的,都是上官,更有些關係網,人情債,這次想調太倉銀的,就是他不能拒絕的人物。
此人明確表示,最近手緊,想借太倉銀應應急,兩月內便還上,不會給懷德水帶來任何麻煩。
這種事在官場上並非不常見,有些小縣管太倉銀的,乾脆把銀子搬家裡去,借銀生財,到每季該盤點的時候,按時放回來,上面有調令時也能拿得出來,政績官聲都不會有問題。
長久以來,管太倉就是個肥差,可以肥了自己,也可以借勢肥了關係網,總之,有本事的人,在這個位置上,一定會有不錯的收穫。
懷德水坐在這個位置,不可能沒幹過這樣的事,只是這回不一樣。
這回這個開口借銀子的人他不但拒絕不了,數量也相當大,幾乎要搬空太倉銀。他倒是不怕這人不還,就是擔心風聲走漏,盯著他的人藉機生事,到時弄個必須調太倉銀的公文,他拿不出來,可就糟了。
若死對頭藉機佈網,別說官降幾級,罷官下獄,家業散倒都有可能。
洪右帶來的訊息說,懷德水的考慮時間不多,只有四天。
而這件事,懷夫人已經知道了。
目前有個解決方法,用懷夫人的嫁妝銀子代替太倉銀借出去,同時放點假訊息引人入甕,不但不會被死對頭打擊,還可以反制死對頭。
可這筆錢數量巨大,懷夫人若答應下來,就得用光所有嫁妝銀子。若一切順利便好,若銀子不能回來……
懷夫人若不同意,懷德水可能陷入困境,二人的夫妻關係……可想而知;懷夫人若同意,得對懷德水有多大愛意,懷德水又得付出多少以做安慰,而且,懷夫人手裡生意不少,少了銀子週轉……
處處都是事。
趙杼將訊息解說完畢,沈萬沙樂的直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