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碎杯的氣力,可是也似乎僅止於此。除此之外,那些碎片也確實沒有多大力道。可正因為沒有多大力道,才更加紛紛灑灑,全無著落。只聽得潯蜎萬分驚惶的一聲輕呼,卻還是有幾片透過衣視的空隙,把那雪玉也似的面板略徊劃破兩處,但也不見流血出來。
而他的本意也不是要襲擊潯蜎,杯子一出手,他隨即乘潯蜎閃避的空隙。搶入了小院中,徑直的穿過黑霧,毫不理會黑霧在身邊的飛襲。掠到門前,一手拉起水滴,閃身退入了室內。
潯蜎站在院門外,也不急著追趕。只是陰狠狠的摸著自己的豔如芙蓉的臉,摸著臉上的傷痕。那傷痕沒有流血,傷口如同撕破的上好絹綢。白慘慘的翻著。
摸了片刻,她猛然發狠,順著傷口把自己整張臉撕裂下來。整張臉連著大塊的面板完完整整的撕裂下來。臉下沒有出血,而是另一張臉。是另一張清秀小丫頭的臉。只不過臉上是一樣的想要把人挫骨揚灰的咬牙切齒。一邊還狠狠的笑著。
那兩份雖是迷藥,看來雖沒有完全制住淺草,混在一起卻有別的功效。——傷了她喜歡的臉,她定然會讓淺草美美的,卻不是輕易的去死!連同那孩子的眼珠,也要一併挖來。
而且她的本意,也是要把淺草送到這小屋子裡邊。送到下面去。
不妨先任著兩人進去,反正也逃不到天上去。就只待她細細思索了怎麼來報傷容這恨!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拉著孩子才一入門,那些糾纏的黑色怨氣果然沒有再沒有了動靜。
可方才一進門,就有一股血味撲鼻而來。他拉著孩子一面退進門來,同時已經一眼掃見俯在地上的那人。自然也看到了插在那人身上的刀。當下停也不停,掠過去檢視。
無論從流血量,還是血液凝結的程度。抑或下刀的位置,深度。這都應該是個死人。可是有前車之鑑,他仍是不曾大意。一及近前,一腳將那人勾起踢到一旁,卻只見得那人確是毫無動靜。細看也不見有些微的脈搏及呼吸的跡象。
而那孩子從他拉著掠入這屋子中來,就一直死命的掙扎著不肯上前一步,另一方面,又不肯放開他的手,此時正拼命的縮在他身後。同時也想努力的不想讓他靠近那人一步。
只一眼,他大概也可以推測出那人死亡的時間,下刀的角度。刀應該是他自己紮下去的。而且不知是出於慌亂還是受制於人,刀勢雖狠,倒似全然不諳打鬥,刺的並不是要害。所以才讓那人能夠從自決的地方一直掙扎滾爬到此,任血跡一路從暗處一直汪延到此。
水滴自從進了門來就一直在他手中掙扎不休,想來這孩子著實受了不小的的驚嚇。不由回頭安撫的看了他一眼。水滴見他一眼看過來,猛然顫抖了一下,停下了想把他拉遠一些的舉動,只知道痴痴怔怔的看著他,滿眼卻都是楚楚的絕望和哀求神色。
其實從他的牽起自己的手之時開始,水滴就知道是他。可是他帶著自己退入的,是那座房子——自己在其中一間小黑屋裡,不知道為什麼會殺了人!
而且那人的屍首,自己殺人的證據,還扎眼的擺在那兒!
很怕!
怕哥哥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怕他看出來之後,就會真的不要自己了!
可是哥哥看到了!
他拉著自己近前了!
他甚至把那個人踢過來細細檢視了!
他在細看了那人之後就要回過頭來斥責自己了!
其實從進門到他掠過去檢視,不過是一氣呵成的電光火石之間。可這瞬間對水滴來說,卻有如墮入冰山火海般,冷到徹骨和燙到炙燒的感覺在身休裡輪番交替,直如同自己真已經死了一半。
可哥哥還是轉眼過來看他了——如果他看出來的話——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