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水裡邊的東西消退去的——在哥哥搶來之前,就已經悄退去。
可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殺了人!他殺了人了!
為什麼自己會這樣?
哥哥,我怕!
比怕眼前的鬼怪還要害怕!比怕死人還要害怕!怕我自己!
若是你知道了,會不會不要我了?
卻是連哭喊都發不出聲音來。他只能萬分恐懼的進退不得。蜷縮在門前抖成可憐的小小一團。
潯蜎卻是看得大為開心滿意。遊目顧盼之下不見過來送飯的那人,情自這隻進不出的結界諒那人也沒本事走得出去,卻也不在意那人是不是給這滿天的恨念給撕了。只盯著那怕得發抖的小東西看上一眼。轉過頭來看著淺草盈盈地一笑。
“沒想到毒不死他,倒還叫這小東西逃到這兒來了。”她彷彿自言自語般的說得輕柔。滿意的看著淺草的神色間漸漸冷凌起來。仍是笑著介面。“你放心,上次也沒有毒倒他,只不過不試一試的話,我總是不甘心的嘛!而且,你看,送飯的那人也沒有能夠對這孩子做出什麼事情來。還叫他逃了出來不是?至多也不過是受了點驚嚇?”
她一邊笑著,一邊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那霧氣彷彿得了令,更加翻騰,雜著的尖嘯陰哭也越加的淒厲起來。那孩子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倦縮顫抖得更加厲害。“我還真沒有見過有人是嚇死的,你說要不要試試看?”
“退回去。”淺草並沒有回答她,只來得及揚聲喊了一句。就因潯蜎手上一緊,氣力一洩而沒了聲息。
他不知道那孩子看到了些什麼,可是能夠一眼就看出來,有狐狸的結界護著,那些怨念並不能實質上傷到那個孩子,潯蜎看來取到半本書卷之時已經知道這一點。所施的大都是一個幻境。而這一個結界也不過是不讓裡邊的東西出來,一旦不試圖出來,只要退回屋裡。就不會受到攻擊,也不會再看到幻像。
潯蜎一聽他開口,神色一沉,手下發力,阻住了他的下半句話。
那孩子分明聽到了他的聲音,茫然的抬頭四下看了看,滿臉都是驚懼莫名的神色,一張臉上,是怕到扭曲的哭泣的表情,淚水縱橫。卻偏偏發不出一聲哭喊來。卻似乎看不到就在對面院門之外的兩人,沒有看到他。在滿臉的驚恐害怕上又加了一層重重失望,卻是拼命的搖著頭,死活不肯後退一步。
“你若是自己喝了。我現在可以暫時放過他。”潯蜎微笑著看淺草,話卻說得直接——只是暫時。反正那盞麻藥喝不喝也由不得淺草。可她就是非要想迫使淺草屈服,自己喝下去。
他冷著神色,終是緩緩放鬆了手指。伸向了那一個杯子。並不是無力反擊。——即便是藥,也不一定封得了他的幻術。只是追查至此,尚不想先行露底以至功虧一簣。
潯蜎微笑看著,仔細的確定真的把那一杯淡淡無色的藥汁喝下去。放才緩緩放鬆了一直緊扣著他脈門的手。
“那孩子有些傻氣,也是一樣乖乖的什麼都肯吃下去,原來是像你。”她覺得有些有趣的笑起來。一邊卻並沒有撤去小院裡的結界。“你就不問問,這杯子裡邊是什麼嗎?那可不僅僅是麻藥而已。”
淺草腕脈一鬆,緩過一口氣,抬眼看她。對她言而無信,不曾放了水滴的事也不感到驚詫。他只是問:“你是誰?”
話音沒落,他手中杯子一揚,本來握在手中的杯子已經僻面向著潯蜎飛去。
淺草脈門一直被扣,方才又中了麻藥,這一隻杯子想來也沒有多大氣力。潯蜎當下冷笑,毫不介意地揚手去接。
卻接了個空!
只因杯子在半空中突然碎裂,變成細小尖利的瓷片,紛紛刺向潯蜎臉面。便是算準了潯蜎最是受惜容顏,自然慌忙去擋。
潯蜎不想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