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出面!你大可放心,我調集了這麼多人來,心裡是有數的!”
說罷,顧竹軒收起笑意。掏出懷錶看了一眼,仿若自語一般說道:“想在英租界混好很難,可想它混亂卻很簡單,不過就是將那些高鼻子洋人所謂的次序,破壞殆盡罷了!”
聽顧四爹的口氣,正是衝著當局來的,白九棠愕然的抬起了眼簾:“可是四爹,我擔心這樣做會給兄弟們帶來牢獄之災!!”
那邊廂不緊不慢的收起懷錶,自信滿滿的瞥了後生一眼,說道:“英國佬的監牢關得下多少人??五百、七百、一千?五千?他們能把我所有的車伕都抓光?火車站每朝的吞吐量巨大,沒有人力車怎麼疏散人流?!這事鬧大了不愁沒人出頭!僅交管工程局的就不會答應。”
語落壓低眉頭,責難道:“這些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真要走到那一步,華界的商業協會也會出面調停的,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我們稍事再借一步說話!”
白九棠怔了怔,恭恭敬敬的再度頷首“————是”
南京路的交通,在白門堂主的首肯之後,終於得到了疏通。大量人潮湧向俱樂部,人力車、轎車,也泊到了該泊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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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青幫白門堂入主爵門俱樂部以來,連連製造著驚為天人的奇景,俱樂部旗下人員的虛意迎合之態,從今朝起,徹徹底底的變成了五體投地。
新任安保司。雖不及季雲卿在江湖上的名分大,但為其搭跳的人,均有身份有地位,無須他振臂高呼,便源源不竭的開往了擱淺地。
如此看來,人面、情面、場面,一一涵蓋在內,杜氏門生實在不可小見。
顧氏旗下的倥子都將人力車整整齊齊的羅列在了俱樂部門外,警惕的關注著大街上的動向。
坐車的是顧門各個堂口的人,他們隨白九棠湧進了俱樂部之後,分作了三十組。二十五組抱臺腳。四組駐守大舞臺的四方。留有一組跟隨在旁。
顧竹軒帶著三名貼身隨從,四平八穩的坐在卡座中。白九棠原本是想以私人的名義,開一間房出來,把師叔當做上賓安置進去,且讓蘇三作陪聊上一陣子,待他忙完之後,再回頭跟師叔小賭幾局,陪著樂上一樂,順便送點酬金作為答謝。
豈料顧四爹對大舞臺非常感興趣,執意要坐在外面,外加寧祥來彙報說,蘇三乘了一輛人力車往閘北方向回了,正忙得不可開交的男人,聞言無暇多想,也就只有罷了。
蘇三確然是僱了一輛英租界的本地車,在眾目睽睽之下,駛離了南京路,卻是兜了幾圈又轉回來了。
寧祥這位兄弟慧根不錯,自從嫂嫂給他攤過牌之後,果然開動起了不太靈光的腦筋,悉心斟酌事件的可行性,在自認為安全妥當的情況下,善意的欺騙了大哥。
人力車在俱樂部的對面停了下來,蘇三下車遠遠打量了一番,僅憑眼力挑了挑門前那些侍者,塞了幾枚小錢在拉車的“灰背心”手裡,讓他穿馬路領那個人過來。
引賓的侍者很快帶著一臉的懵懂,尾隨車伕過了街,見果然是“安保司夫人有請”,忙收起了疑慮,欠身請示道:“白太太,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這由心而發的尊崇勁兒,令蘇三浮起了一絲嘲弄與自嘲參半的笑意,揚聲命道:“帶我去找季門的公子!!”
南京路的繁華地段之外,有很多人際稀少的支馬路和黑黢黢的弄堂。侍者懷揣著蘇三給的一個大洋,帶著長裙悉索的她,彎來拐去走了好一陣子。在一條弄口停了下來,不語的抬手朝內指了指。
那黑洞洞的弄堂看來有些怕人,蘇三抖了抖睫毛,回頭看了侍者一眼,耳語一般悄然問道:“沒錯吧?這裡?”
“沒錯!小的怎麼敢糊弄您!”侍者撐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