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鬆開她的手。
完全放開的那一剎,他的掌心空蕩蕩的,心也跟著空落落。至於她,如果不是強行忍住,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她喜歡他。
他思念她。
不可說。無從說。
蕭淮回到車上,不一會兒車子發動起來,把林霂拋在了後面。
林霂折過身,和他處在同一平行線,但沿著反方向走去。
後視鏡中她的身影越來越渺小,幾乎要與黯淡的夜色混為一談,蕭淮的喉結滾動幾下,突然開口讓司機把車再開回去。
此時林霂已經穿過十字路口,每走一步路便抬手揉一下眼睛,剛剛揉散眼淚,聽見背後傳來洪亮的呼喚:“林霂!”
她應聲回頭,車燈發出的光線射入眼睛裡,不禁抬手擋了下。再放下手時,她見到對面馬路上的身影居然是去而復返的蕭淮。
林霂愣在原地。
路口來往的車輛較多,行駛速度也比較快,蕭淮完全無視這些,目光灼灼盯著她,跨過車流,朝她迫來。
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來到她的面前,不容分說一把緊緊拽住她的手腕,聲音透出從未有過的緊繃:“跟我走。”
她被他強行帶到車子裡。
車子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回城堡大宅。她被他拉下車,拉到了五樓書房。
“不論你是不是遇到煩心事,都不要一個人在街上游蕩,可以在我這裡看看書,聽聽音樂,放鬆心情。”蕭淮說話時仍然緊攥著林霂的手腕,那麼用力,導致她吃痛地哼了聲。
他稍微鬆開點:“管家也在,假如你肚子餓,可以讓他為你準備宵夜。”
林霂不至於缺心眼到問他為什麼知道她不開心,垂著腦袋不吱聲。
蕭淮又說:“我今晚的工作宴會十分重要,涉及中西藥業的併購案,無法推脫。但我保證儘快趕回來,也許是一個小時,不,也許更短,請你耐心等等我,我回來有話和你說。”
交待完,時間已經不允許再耽擱,他立刻驅車前往宴會所在地。
晚宴持續了四十多分鐘,分分鐘皆是煎熬。當他好不容易結束應酬趕回城堡大宅時,沒有看見林霂——管家說,他一離開,她也隨即離去。
蕭淮掏出手機就給林霂打電話,這時有通陌生的電話撥進來,接通後林霂的聲音竟然出現在他的耳邊:“蕭——”
“你在哪裡?”他突兀地打斷。
“我,我在假日酒店。”林霂的聲音訕訕的,“對不起,我不方便留在你那裡,還是走了。”
面對“不方便”這三個字,蕭淮霎時噎住。
電話那邊的林霂神色略侷促,手指纏繞著座機的電話線:“對不起,我大概猜得出來你想和我說什麼,可是今晚不適合談論那種話題,請原諒我。”
蕭淮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堵得十分難受,顧不得在她面前顯得低微:“季雲翀欺負你了?”
林霂被問得猝不及防,語塞。
蕭淮追問:“他對你不好?”
林霂的眼睛裡有淚水在打轉,然而她不願意對著蕭淮數落季雲翀的不是:“沒有,他對我還算不錯。”
“真的?”
“真的。”
“那你為什麼哭?為什麼在街上游蕩?”
“我……”林霂的話沒有說完,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她對蕭淮說了句“稍等”,放下電話去開門,看清楚門口的人不是客房服務生而是季雲翀,懵了好幾秒。
是她的疏忽,季雲翀早就讓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肯定可以透過她的刷卡消費記錄,找到這間酒店。
林霂的臉色一變:“季雲翀,你在跟蹤我?”
她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