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指的那名禁衛看去,贊同道:“果然不錯。”
“唇紅齒白,明眸善睞……小宮女們有福了。”
司馬熾看我一臉憧憬,含笑地搖了搖頭。
“你笑什麼?古人云,食色性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有美就要欣賞,是為‘不拂人情’。”
“有美自然要欣賞。我只是笑你光顧著賞美,連自己祖父已起身離座都不曉得,現下,到底誰是‘無目者也’?”
我聞言一驚,趕忙轉頭往祖父的位置看去,果然已經人去座空。不由暗罵一聲“美色誤人”,即時便想起身追去。
司馬熾不慌不忙,一邊將我按下,一邊起身對玄明恭敬一揖,稟道:“陛下,內子頑劣,不勝酒力卻偏要貪杯,如今頭腦昏沉唯恐聖人前失了儀態,請允至殿外小憩,以清靈臺之明。”
聽著司馬熾文縐縐的一通解釋,我連忙裝出醉酒的迷糊樣。餘光瞥到玄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心神一凜,忽的緊張起來,幸好他並不為難,點頭應允。司馬熾扶著我走至距殿外幾十步遠的小花園內,我憑著石桌坐下,才鬆了一口氣。
我撐首在寒風中等了片刻,卻遲遲不見祖父回來。這才想起,此處過去雖是進殿常用的大門,但溫泉宮另一邊其實還有一處側門,若是祖父從側門進殿,我與司馬熾這番苦心就付諸東流了。這樣想著,便不由分說的邊悄聲解釋,邊拽著他往茅廁方向走去。司馬熾無奈之下,只能由著我東拐西歪不知往何處去,他大概覺得,我好歹曾在宮裡生活過,認個路總不會出岔子。那天之後,司馬熾便再也不信任我的方向感了。
我說的“茅廁方向”,僅僅只是個方向而已。誰知道那方向之外,還有方向;小徑盡頭,還有小徑。所以我拉著司馬熾,在皇宮中迷路了。
“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走到這裡的嗎?”
“我一直被你拉著到處拐,怎會記得?”
“嘖,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不認路呢?”
司馬熾幽幽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
可這也不能怪我,我的確以為自己對這傷心地的寸花寸草都瞭如指掌,永遠不會忘記。誰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這次進宮,我隱約意識到,記憶在時間面前,其實沒有人們想的那樣堅強。
我與司馬熾亦步亦趨,仔細注意著有沒有宮女太監行過。沒過多久,果然聽到一陣悉悉疏疏的響動。我心中大喜,率先朝著那聲響快步走去。穿過拐角,終於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一瞬間,我來不及思考,做出了一連串快速的應激動作。我想,當時司馬熾一定被我嚇蒙了。
我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順勢將他往一邊紅牆上一推,再把身子壓過去,心中嘆了一口氣,眼睛一閉,努嘴往他的嘴唇貼了上去。身子盡力背對著聲音來源,因為我實在不想被認出來。
司馬熾當然要反抗,但是無奈我力氣很大啊!有好幾次,他試著推開,都被我伸手摁著他肩膀推了回去。一邊心中暗罵,孃的,不要反抗了!若不是緊急情況我犯得著這樣投懷送抱嗎?你以為我很想親你嗎?真是個不懂事的!
半晌,我側耳聽不到聲響,才敢鬆開司馬熾,緩緩轉頭。好險!我拍拍胸脯,大口大口呼吸起來。方才“吻”得忘情,才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
我轉頭,司馬熾正陰森森地看著我,抬手,就著衣袖擦了擦嘴唇。我這才發現,他的嘴唇微微有些腫。方才事出緊急,心急之下貼著他不明就理地折騰了一番,比起“親吻”,倒不如說是又啃又舔的亂來。看著他微腫的唇滿是口水,我的確有些過意不去。
“咳咳……你不要這麼嫌棄地看著我。我其實也不是隨便的人。”
司馬熾哼了一聲,那情態,真是“寡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