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忍不住問：&ldo;那他自己呢?&rdo;

高晟搖頭：&ldo;也不喜歡，皇兄從不與人交心。&rdo;

一時間賀蘭明月不知是這&ldo;交心&rdo;二字更震驚，還是高晟與心智不符的透徹令他刮目相看了。他站在雪地裡，抬頭望了望天邊黃雲。

&ldo;昱哥哥不見了。&rdo;高晟玩著手爐最頂上的黃銅鏤空蓋，自言自語，&ldo;我以前有一次夢見他，昱哥哥罵我，說父皇沒有這麼蠢的兒子。醒來之後我好像就懂了很多東西，母后也欣慰，誇著晟兒終於懂事了……那天以後，我想找昱哥哥問他為什麼做這個夢，但四處都找不到人。我問皇兄，他很生氣‐‐&rdo;

說著這些的高晟好似變了個人，賀蘭明月想到高景的眼淚，不自禁道：&ldo;沒有生氣，他是難過。&rdo;

&ldo;我很喜歡皇兄。&rdo;高晟笑了笑，眉宇間和高景突然很有幾分相似，&ldo;所以……想皇兄多掛心自己，不要再難過了。&rdo;

北殿內走出數人，在前面的正是高景，他見賀蘭明月與高晟一處，走過來：&ldo;聊什麼呢?&rdo;

高晟激動地站起來：&ldo;哥哥!&rdo;

&ldo;今日皇兄累了，不陪你玩，好麼?&rdo;

高晟抬手摸了下高景的額頭：&ldo;哥哥生病了嗎?要好好休息，若生了病記得喝藥。母后上回給我的杏仁羹很甜，喝一些病就好了……&rdo;

膝蓋突然有點軟，高景一把握住他的手，在高晟不明所以的目光裡，輕輕地攥了一下，聲音顫抖：&ldo;我們晟兒會關心人了。&rdo;

高晟笑得很開懷，被隨侍的宮婢帶走時都一步三回頭地朝他做鬼臉。

雪後的紫微城內人煙稀少，前面的人突如其來腳底一滑。他連忙撐住高景，剛要問，高景道：&ldo;你先前說帶我出宮還作數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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