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明月無暇顧及他話中深意，點了點頭，就著這個姿勢很快飲完。味道中有股甜膩的花香，他只道是廚房加了什麼別樣香料，雖然味道很好，可總感覺透著一股古怪，賀蘭明月思來想去，決定先不告訴高景。

若真是有毒，他替高景喝了也就完事，不過皇后怎會害他?

如此想著，賀蘭明月伺候高景洗漱，阿芒中途進來幫過一次忙，對於楊妃留宿表示了疑惑，問道：&ldo;殿下，需要奴婢替楊娘娘安排個地方麼?&rdo;

&ldo;不用，明日讓她的人回去稟告母后便是。&rdo;高景說著，阿芒便明白了。

皇后送粥是假，藉機讓楊妃與高景同宿才是真。

想通這層，賀蘭明月心下瞭然，縱是不願，為高景更衣後大度道：&ldo;殿下，今夜屬下就去別處休息吧。&rdo;

&ldo;你要去哪兒?&rdo;高景眉眼也不抬。

賀蘭明月以為他不肯自己遠離：&ldo;那屬下就在外面為你守夜。&rdo;

高景指了指床榻：&ldo;你平時睡哪兒，今天也睡哪兒，不必因為有個人在就變了。&rdo;他言罷，有意無意地望了楊妃一眼，那女子保持姿勢不變，像個啞巴。

賀蘭明月愕然：&ldo;這如何使得?&rdo;

&ldo;躺吧。&rdo;高景冷道，&ldo;孤說的話懶得重複。&rdo;

臉色也難看，賀蘭明月猜他不自在了，留下一句那屬下去更衣，繞過屏風走到了後面。他埋頭解腰帶脫得只剩中衣，踩著靴子往前走了一步，卻突然沒來由地覺得熱。

春寒料峭，風中卷雪的日子。

暖閣中沒有地龍，火爐只放了個在高景的榻邊，也只微微烘著，免得夜裡睡得不適應。賀蘭明月扯下領口，拍了拍臉頰，又去看窗戶‐‐開著一條縫，外間梅花正盛，被夜雪與微弱燭光映出晶瑩剔透的顏色。

一縷暗香隨風潛入，賀蘭明月紅著臉，從屏風回到高景榻邊，那人披著外衫，正捧一杯茶暖手。

只留了一盞燈，高景已經看不真切，感覺他坐下，伸手摸了摸賀蘭明月：&ldo;好燙。&rdo;他們對面就是楊妃歇息的地方，賀蘭明月不自在地想要讓高景別亂碰，可又忍不住把自己送進他手中，任他親暱。

&ldo;殿下……&rdo;他喉結艱難地動了動，往上按住高景。

&ldo;怎麼了?你好像很想要。&rdo;高景的聲音很遠，縹緲地傳來，像隔著霧。

賀蘭耳畔嗡嗡作響，半推半就地讓高景離開：&ldo;殿下，我不太對勁……你離我遠些，我……好熱……&rdo;

(……)

他聽不清，只知道高景在喊自己的名字。火熱的軀體接觸又放開，他以為這就結束了，但下一秒，高景的嘴唇貼了上來。

(……)

高景的聲音落在耳畔：&ldo;別怕，是我……別怕，你答應過我的……&rdo;

&ldo;嗯?&rdo;他像走進了極樂之地，但又和往日不同。

&ldo;明月哥哥，我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rdo;高景趴在他耳邊，&ldo;你會原諒我麼?&rdo;

意識逐漸褪去，只剩下本能的回答：&ldo;小景，我願……為你死…&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