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知道怎麼個事兒呢!
林澤這裡糾結個不停,水湛已經動作俐落地把手邊一摞奏摺都給批覆了。一抬頭,就見水溶似笑非笑地坐在一旁吃茶,林澤皺著眉頭沉默不語。水湛淡淡地笑了笑,走到林澤跟前摸了摸林澤的發頂,淡笑道:“這是怎麼了?”
林澤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這是傲嬌了還是彆扭了?水湛有些忍俊不禁。
可林澤不說話,不代表旁邊某個話簍子能忍得住呀!水溶一見水湛問起這事兒,立馬就跟倒豆子似的把話說了,末了還添上一句說:“哎,要我說呢,當初你就不該向皇上提起這事兒,本來林家給賈家賣個人情,日後也就沒什麼瓜葛呢。那賈家求一次就罷了,難不成還得求第二次麼?嘖嘖,真是呀……”好心幫倒忙!
最後一句話在水湛鋒利的眼刀下被識時務的水溶吃掉了。
水湛低下頭,就見林澤也抿著唇看自己,便笑道:“這事兒,若由林大人出面,雖好,可免不了落人話柄。林大人位高權重的,可如果為著妻舅徇私謀職,那傳出去被諫官給逮著了,日後可怎麼在朝中立足呢。”
林澤眉頭一聳,可不是麼!
他都忘了這一茬。
以賈家人的尿性 ;,就是沒影兒的事兒也能給你編出一部繪本小說來,活靈活現栩栩如生跟親眼所見似的。那一家子當差的老婆子老媽子們,嘴上更是少個把門的。三兩杯黃湯下肚,別說你了,就是倒出那祖宗八輩兒的事兒也極有可能的。
被水湛這麼一提,林澤當真驚醒了。他們林家可不能為這事兒把一家子的前程給賠進去罷!
水湛見林澤已經想通了大半,這才坐到林澤身側,開始為自家苦命的父皇解釋起來。
“這事兒是我在皇上跟前提起的,林大人是個好官,父皇也甚看重他。簡在帝心的人物,你不想想多少人等著看林大人下馬?行差踏錯哪怕一步,恐怕就要被彈劾得萬劫不復了。”故意把話說得十分重,水湛滿意地在林澤臉上看到了“後怕”二字。
很好,父皇愛才的名聲算是建立起來了。
“再有,那賈家人的性子,不消我多說,難道你有不知道的?這事兒,既是父皇親自下的旨意,還不知道他們家裡的人狂成什麼樣子。不過是一道旨意,就能讓那賈家得意的忘了形,趁此時機,若能把林家和賈家撕掠開來,豈不兩全其美的好事兒?”
林澤聞言,眼睛倏然一亮。“三哥有好辦法?”
“宮裡的太妃娘娘省親,費資豈止百萬。賈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少,我不得知。只是為著宮裡的娘娘回孃家一趟,怕也元氣大傷的很。”
被冷落了好半天的水溶也拍掌笑道:“可不是!我聽說就連慎太妃的孃家如今都入不敷出了,闔府多少張嘴等著吃飯的,可愣是沒銀子下來。”
林澤聞言,也笑了起來。
可不是!沒了林家二三百萬兩的橫財,這賈家為了元春省親,必定耗資巨大,單看那大觀園內繁華似錦,也知定掏空了賈家的底子。哼,好一個精明算計的王夫人,好一個目光毒辣的老太太,如今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尚不自知,再等一年半載的,還不知怎樣呢!
“聽說賈家的寶貝蛋兒和史家的瘋丫頭定親了?”
林澤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水溶,“這事兒我還不清楚呢,怎麼你就知道了?”
“嗐,這事兒瞞誰也瞞不過我去呀!那賈家的老太君過生辰,裡頭鬧了一出,我母妃回來雖閉口沒提及此事,可也長嘆數聲‘子孫不長進,白汙了門楣’等語。我雖不甚明白,可聽聞這南安太妃連夜接了史家的兩位姑娘去南安郡王府住著,就知道其中必有貓膩了。”
“那史家的大姑娘聽說鬧著要住在大觀園裡,還不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