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王善保家的話中意思,忙問何故,王善保家的便道:“太太有所不知的,我常聽聞這寶二爺的裡可不乾淨。多得是打扮的花紅柳綠的小妖精在裡頭勾著爺們兒不幹好事兒,就前兒個還有小丫頭說,那晴雯都病了,還不肯挪出去養呢。”
說著,便拍了一下大腿,只道:“要我說呢,這既病了,不管大病小病的,都該找大夫瞧了醫治著,怎麼就耽擱著只自己養著呢。再說了,那是爺們兒常日裡住的地兒,這丫鬟病了事小,倘或把病氣傳給了爺們兒可怎麼好呢。”
王善保家的一邊說,一邊拿眼睛去瞅王夫人神色,“哎,這府裡上下內外的誰不知道,寶二爺最是個有大造化的,才落胎胞就含了一塊美玉,身子慣常是嬌養著的,這病氣……”
不等她把話說完,王夫人已經一怒而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道:“好個下流狐媚子的小妖精,我倒看看她什麼來頭。既病了,少不得要打發她出去。”說罷,就要帶人去。
王善保家的向來和晴雯不對付,心裡正得意呢,便也跟在王夫人身後往去。
一路薄雪紛飛,寒風撲面,王善保家的卻不覺得冷。她只想著不一會兒到了,這晴雯在王夫人的一番收拾下,定然沒有當初的趾高氣昂了。想到這裡,她心裡更熱了一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晴雯的下場了。
王夫人一進去,就見屋裡只有麝月在外面伺候著,見王夫人來了,手下一顫,竟把懷裡的針線都抖落在了地上。王夫人看著麝月,心裡正凝著火氣,只是沒有發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進去了。
隨後跟上的王善保家的也冷笑著看了麝月一眼,然後緊跟著王夫人的腳步就往裡頭走去。
麝月這才回過神來,瞧見王善保家的那副眼神,便啐了一口,低聲罵道:“下三濫的老貨,也在我們這裡挺腰子。”啐罷,卻又猛然想起襲人正在裡頭服侍,交代了不許人進去,正想著可要不要去攔王夫人,卻已經聽到王夫人怒喝一聲。當下嚇得臉上一白,不敢再去。
王夫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來寶玉這裡竟看到這樣一副場面。她原是聽了王善保家的話,也因曾見過晴雯到自己這裡來取瑪瑙碟子,才有了幾分印象。猶記得晴雯是個水蛇腰削肩膀的標緻丫鬟,之先也不甚在意,被王善保家的突然提起,反而想起曾和鳳姐說過這丫頭。
那時,自己還向鳳姐道:“上次我們跟了老太太進園逛去,有一個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你林妹妹的……”
鳳姐只回道:“若論這些丫頭們,共總比起來,都沒晴雯生得好……”
原來這丫頭就是晴雯!又因著像黛玉些,怕是因此入了寶玉的眼睛,平日裡都在屋裡服侍著,不知道把寶玉勾的什麼樣子呢!
想到這裡,心裡的怒意更盛,就要來拿人。誰想一進內室,只見紅綃帳裡被翻紅浪,寶玉的低喘和女子的呻。吟清晰可聞。都是王夫人再熟悉不過的,只是誰想寶玉小小年紀,竟已經學會了這些勾當。她想到那晴雯竟這樣不知廉恥,心裡就火燒一般,怒得不行,便喝罵一聲。嚇得床上的兩人都滾了下來,再一看——
竟是襲人!
王夫人只覺得天旋地轉,幾欲昏死過去。猶記得寶玉這裡先傳出閒話的時候,是襲人先到自己這裡來稟報,紫鵑那個小蹄子勾著寶玉幹壞事兒的時候,也是襲人頭一個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