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子還能以為鄂美是小丫頭亂吃飛醋而樸靜怡和她則是純潔得讓祝靈犀都要感動掉淚的革命友誼之情呢!
“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夏耘也湊近了在鄂美光裸的肩頭上不輕不重印上一圈淺牙印,走了。
鄂美皺皺眉頭,疲憊地坐在床沿上,木頭人一樣,不知道坐了多久。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晚上啊—————————————
傍晚的天氣有點陰沉沉的,風很低,很涼,吹散了殘餘的單薄顏色,讓城市淪為灰白。
樸靜怡的確是有點喝多了,但是也沒有特別多,更沒有多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不過她看起來的確是醉了,醉得腳步虛浮,走路全是曲線玲瓏前凸後翹的S形。
人沒醉,但未必是在故意裝醉。會喝酒的人總有一部分喜歡借酒撒風,他們其實沒有喝醉,只是想要給自己創造一個能酣暢大笑和痛快流淚的理由而已。
樸靜怡藉著酒意一把抱住風塵僕僕趕來的夏耘也,迷迷瞪瞪地說了自己的愛慕之情什麼什麼的,夏耘也又愣又囧,但是又不好當場來個雷霆震怒把這個爛酒鬼給丟河裡去,只好拖著她到她自己的宿舍裡,又擦臉倒水地伺候了半天,等樸靜怡看起來睡著了,才悄悄披上大衣離開。
樸靜怡知道,夏耘也沒回應自己的酒話,這不重要,夏耘也沒有做出任何曖昧出格的舉動,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夏耘也在晚上丟下了鄂美,跑到自己這邊來了。
這已經很足夠了。事情的進展比她想象得要順利得多。
事情的確按照她的想象發展了,夏耘也滿身酒氣汗氣地回到宿舍的時候,鄂美已經躺在床上裝睡了。她其實沒有睡著,但是她忽然之間覺得如果醒著也許會不知道該對夏耘也說什麼。沒人是半分脾氣都沒有的稻草人,沒人是不會生氣不會嫉妒的鐵皮桶,情人間親密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個為了另外一個人——尤其還是個明顯對她有愛慕之情的人——丟下自己的愛人跑出去,這樣的待遇鄂美居然也忍下了……
可是忍下了不意味著毫不介懷,鄂美心裡覺得不舒服不開心,卻又不敢和夏耘也說。一來她覺得這樣說出來會顯得她太過斤斤計較不識大體,二來她也有點慪氣似的不想喝夏耘也說——情人之間不該心有靈犀麼?夏耘也怎麼就猜不出她的心思……
鄂美一個人側臥在床邊,心裡覺得很奇怪。相愛的人總覺得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能和另一半親密無間地分享,可是事到臨頭卻總是因為太過在乎而想得太多,終究那些在喉嚨間滾過好幾圈的字句還是悄悄消散了。
愛有時讓人勇敢,也有時讓人怯懦。
夏耘也怕吵醒鄂美,脫衣服的時候小心翼翼,鄂美聽著身後慢慢的衣服摩擦的簌簌聲,又覺得忍不住想要哭出來。
“……鄂美?”夏耘也察覺她似乎是醒了,在身後戳了戳她的後腰。
話音剛落,窗外“咔嚓嚓嚓嚓”打了一串兒大雷,一秒兩秒的工夫,瓢潑大雨就嘩地澆了下來。
Lens和祝靈犀還剩幾步就能逃回宿舍裡了,可是有時候老天爺就是愛逗你玩兒,就像是玩超級瑪麗玩到快要過關的時候突然發現只剩幾秒鐘的時間,怎麼一邊飛奔一邊加速也來不及了,同理,這場秋末的凍雨下下來,程度是一點兒都不比盛夏的大雷雨差,也就是這麼屁大的工夫,兩個光鮮亮麗的女人眨眼被淋成了落湯雞。
Lens抓過祝靈犀的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