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緊,勒得她疼痛無比,眼睛滲出淚水,忍不住罵道:
“你這個髒心爛肺的狗東西,毫無良知,竟然為了一己之私就殺人!殺的還是你同門!枉你師尊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你!蘇清嫵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要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謝弋樓猛地抬頭,“你也進去了?”他指骨捏的咯吱作響,森森道:“誰允許你進去的?”
靠不是你裂開了一道口子我能跌進那個破幻境嗎!但是喬梔說不出話。因為她的脖子被一根紅線勒住了,那線也不知什麼材質,鋒利無比,劃破了皮肉。紅線的另一端,捏在他手裡。
她毫不懷疑只要男人一用力,她就會身首異處。
頭掉了還能復活嗎?線上等挺急的!
謝弋樓臉色慘白,顯得雙眼更加漆黑:
“你也配喚她的名字?”
“……”這傢伙的精神狀態比她還不穩定,喬梔不敢惹他了,努力放鬆自己,打著商量:
“我們好歹認識那麼久了,你就不能換個容器?我雖然不死之身,但我總歸是個凡人。既然她是兔子妖,是不是該找只兔子精比較合適捏?我這具身體,尊夫人肯定不會喜歡的。”
謝弋樓皺眉:“什麼妖?”
“你的先夫人啊!不是復活她,你搞那麼大陣仗做什麼?”
“那隻兔子妖?”謝弋樓臉上的笑詭異無比,“你說那個賤人啊。她是我親手所殺。”
謝弋樓輕蔑一笑,如同在說吃飯喝水那般:
“當初她嫁給我,不過是為了劍骨,順便報復一下聞鳶。她的竹馬被玉清門重傷,唯有劍骨入藥,才能挽回一命;聞鳶身為掌門之女,又對她多番欺凌,她怎會是真心嫁我?”
喬梔渾身一震。他不是為了復活心上人?那他……
謝弋樓眼底閃過濃烈的厭煩,“罷了,都是過去的事,說它做什麼。”
“反正,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他看著喬梔的眼中充滿殘狠,毫無感情,“原本,我還頭疼淨世那傢伙,該怎麼解決。既然,偃師玉也來了,就讓偃師玉陪他好好玩玩吧。”
他手一指,喬梔左側一個人繭便掉落下去,“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
喬梔認出,那是在幻境中挑釁過自己的,無相的弟子,周黎明。
謝弋樓輕聲:“醒來吧。”
弟子渾身一個抽搐,悠悠轉醒:“我、我怎麼會在這裡?”看到面前的人,他好像見了厲鬼,臉色瞬間扭曲起來,四肢並用地往外爬:
“別、別殺我別殺我啊……啊——!!!”周黎明慘叫起來,但是,晚了。他的身體被切斷成了兩截,腸子流了一地。
熱血飛濺到了喬梔的臉上,滿眼猩紅。
無數血線纏上那斷成兩截的身體,將他拖進了血池。
不知是不是喬梔的錯覺,在周黎明的身體扔進去後,那血池沸騰的程度,似乎變小了些。
“下一個,該是誰呢?”
謝弋樓說。他修長的手指,饒有興趣地在吊著的那些人身上指過來,移過去。喬梔的心臟提到了喉嚨口,生怕他下一個就指到自己。
這一刻,她無比地想念那抹純白的衣角——神啊,管管這個殺人狂吧!
一個又一個修士被他放了下去。殺死,扔進血池,如同在重複一樁工作。
這一刻,喬梔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被一次又一次地殺死,還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被殺死,更可怕了。
“你難道要這樣,一個一個地殺下去……”要不是被吊著,她早該吐得昏天暗地。
謝弋樓倚靠在血池旁,漫不經心,再度捏爆了一個男弟子的腦袋。他好像完全沒聽見她在說什麼,自顧自地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