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他又咧了嘴笑開了花,“說起來我盤纏也不夠了,這頓能吃個飽點就多撐點!咱一邊聽他講笑話一邊吃。”
一邊說著,他一邊忙不迭地將麵條塞進嘴裡,一邊瞪大了眼,偏要看那臺上姓胡的,又能扯出什麼鬼話來。
“眾所周知,那九幽鬼姬,是個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喪盡天良,泯滅人性,所作所為令人髮指。是以,武林正道中人,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前些日子,紫雲派掌門宮紫仁宮居士,正要帶領武林正道各派,一同深闖虎穴,制裁那女魔頭。可沒想到,那魔女竟然如此陰險狡詐……”
胡師傅露出了一臉哀愁的模樣,引得臺下聽眾無不斂眉思索,究竟出了怎樣一回事。
“就在昨夜,九幽鬼姬在半夜三更之時,扒開了宮居士至親之人的墓穴!”胡師傅加重了語氣,哀慟的神色溢於言表,“更慘無人道的是,她竟然放火燒燬了張夫人的屍身!還劫走了宮居士的先人留下的遺物……”他搖了搖頭,又接著道:“這讓宮居士痛心萬分,也因此心灰意冷。悲痛欲絕之下,宮居士決定退隱江湖……好個鬼姬,她的陰謀,再次逼退了一位武林正道的中流砥柱!此等下作的手法,簡直令人髮指!”正當胡師傅瞪大了眼,將義憤之情表現得淋漓盡致,而眾聽客們無不搖頭感慨,替宮居士不值的時候,卻聽一個人閒閒地開了口:“喂,那被挖了墓的宮居士至親之人,究竟是誰啊?若是他母親大人,不該是叫‘宮氏夫人’嗎?怎麼會叫‘張夫人’了?”
好熟悉的聲音。胡師傅定睛一看:果然是徐十三那小子!
“誰說至親之人就一定是宮居士的母親了?”他衝他辯道,“難道親戚中就沒有至親之人了?”
“那,”徐十三咬著筷子,笑道,“究竟是怎樣的親戚啊?”
“這……”胡師傅頓了一頓,本想不與做答,但看見四下聽眾都被徐十三的問題挑起了興趣,正眼巴巴地望著他,於是只好如實答道:“那是宮居士二姨娘的侄女的表大姑媽的表舅舅的孃的墓……雖然輩分遠了點,但關係倒還蠻親……”
“哦!原來如此啊!”
不等他說完,徐十三搶著話頭道。接著便再不言語了,只是端起碗喝著他的麵條湯。
這可氣得胡師傅吹鬍子瞪眼。好個拆臺的小子!可再怒也終究發作不得,只猛地拍了堂木,算是做了散場。
“許姑娘,你可是事先知道那墓穴竟是有來頭的?”一邊喝著麵湯,他一邊問向她。
許一蘿搖了搖頭,瞥了他一眼,“我只是看那墓頭的規模,似是個大戶人家的,哪知會牽扯到那麼多?再說了,照那說書的邏輯,這裡硬拉出兩個人來,也能算上點邊邊角角的關係來。”
“這倒是……”他放下湯碗,隨口問道,“那什麼遺物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後來不是什麼也沒有拿走嗎?”
她瞥他,淡淡地答道:“每個傳言要都是有所根據來源,那倒也沒有‘興風作浪’、‘無中生有’這幾個詞兒了。”
見她語氣雖淡,但神情卻有些落寞,徐十三不知怎的,覺得心頭有點空蕩蕩。
想想也是,她本不過是個普通的姑娘家,突然間就給人說成了是殺人無數血腥恐怖的女魔頭,聽多了各種咒罵的話兒。若換作是他,估計都要瘋了。
想到這裡,徐十三心頭一顫。猛地,他拍了桌子,“我決定了!”
桌子上的碗筷隨著他拍桌的動作跳到半空中,又跌回原處。這個沒頭沒腦的動作,也引來正在吃麵的許一蘿的注目。
“我決定了,”徐十三望望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注意,方才壓低了聲音,輕道,“我們來做好事好不好?”“哈?!”面對他沒頭沒腦的話,她發出無意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