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亂葬崗找了個剛死的人穿上文興傑的衣服替了,臉上和身上都做了手腳,披散了頭髮,晃眼看去很像,到現在都還沒有訊息就說明過關了,並沒有引起懷疑。”
想來應該是如此,要是有人起了疑心,遠不會只是宣佈死訊這麼簡單。
救下文興傑有點麻煩,可對比於能得到的好處,華如初覺得很值。
在一邊易容的祁佑一開始是在外面尖著耳朵聽,後來這邊一弄好便自發的坐到華如初身邊去了。
他比如初更瞭解文家之事,前後一思量,這事可利用的地方大了去了。
可前提是文興傑能醒過來。
“辛苦你了馬柏,這裡也不會這麼多人守著,你先帶著幾個丫頭回去,冬菲江雨留下就行。”
馬柏不贊同她的決定,微微搖頭道:“再留下夏言吧,她身手好,真有什麼事也能傳個信。”
“好,聽你的,其他人你帶回去,小心些。”
“是。”
馬柏起身,朝著兩人拱手離開,眼神在華如初身上留得稍微久了些。
祁佑在一邊看得真真的,頭一次對馬柏的心意有了感知。
華如初敲了敲腦袋,“祁佑,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皇帝好像…在等著人將文興傑救走,只是他可能沒料到文家人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滅了文興傑。”
看祁佑身體都僵住了,華如初連忙撫了撫他的背,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也不見得一定就準,按理來說,天牢的守衛不該那麼鬆懈…大概是我想多了。”
“不,你的思路很對。”祁佑握緊她的手,“天牢守衛森嚴,馬柏他們身手好沒被人發現很正常,可要是天牢的守衛全能被文興邦用銀子打發走,這不太可能,要真是如此,天牢怎麼可能關得住人?又如何號稱有死無生的死牢?早全被人救走了,這不正常,文興邦的人能守住天牢入口不讓人靠近,更不正常。”
原來只是一個猜測,被祁佑這麼一說華如初心裡越加有底了,皇帝未嘗沒有看出文家的貓膩,只是他現在不能動文家,只能順勢而為,可讓天牢幾乎成了空牢——皇帝在等誰?
心裡一緊,華如初連忙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漏了尾巴,除了出去的那一趟,她也沒有逞過能啊!
除非——皇帝知道夏以見就是她!
這不可能。
皇帝沒那樣的雅量,能容得下眼皮子底下多出個肆意妄為的人。
面聖時也沒見皇帝有任何異樣。
所以,她的尾巴應該還是收得好好的,沒被人揪著。
以後真的要小心了,在揚州肆意慣了,忘了這裡是太原,狐狸的老窩。
“別擔心。”
額頭上有帕子輕輕按壓,華如初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對上祁佑擔心的眼神,華如初勉強笑了笑,“我在想是不是哪裡漏馬腳了。”
“別多想,自己嚇著自己。”
對,她不能自己嚇著自己,不過,計劃要改變一下了,“如果文興傑能醒來,我試試他的態度,經過這麼一遭我不信他還對文家死心塌地,要是他想報仇,你帶他去見太子,最主要是,一定要趕在文興邦之前拿到他藏起來的銀子,就算不能落進我口袋裡,我也不想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好。”
華如初起身,順便拉了祁佑一把,“過去看看江伯伯有沒有想到法子,我現在非常希望他能快點醒。”
如初對於銀子的執念祁佑已經不止領教過一次了,可現在看著還是覺得她率性得可愛。
銀子誰不愛,但愛得這麼坦然的,明晃晃的,少。
來到那邊屋子,就看到冬菲和江雨分站在江軒兩側,不知道江軒說了什麼,頭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