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塊普通的水澆地至少要值三十個大洋,況且司家的這些地都是在水壩的旁邊,大旱年也不用愁澆地,而且非常集中都是熟地。
王文和拿出上午就弄好的信封,給要買地的這些地主老財們一人了七個,仁智鎮商業繁榮富戶很多,今天光財力很大的老財就來了十二個,拾掇這些信封花了王文和一上午的時間。
老財們一個個跟防賊似的,絞盡腦汁想著該出什麼價,有的寫了又改,有的想半天不動筆伸著脖子看邊上人,旁邊的人一看自己邊的人這麼個德行,連忙捂著自己的紙和信封,防止他人偷窺。
七塊地拍賣完,共計得大洋八千六百元,平均下來一畝地賣到近四十一個大洋。
這些主都是有備而來的,拍賣完畢馬上就送來現錢。
作坊和宅子的地皮一共賣了六百,這樣一共賣了九千二百大洋。
拿出二百大洋把該付的付了,該預支的預支了,還剩下一百二十個大洋,給了孫先生、老孫家、常叔一家十個大洋,囑咐他們買頭大牲口,昨天晚上司南同樣給了常叔家十個大洋。
趁著四下無人,張炳玉偷著塞給里正十個大洋、保長十五個、鎮長二十個,幾個大小官員高興的直咧嘴,連連保證水壩上面絕對不讓司南吃虧。
鎮上正好有個復興泰的聯營票號,把九千大洋存了進去,這樣就不用揹著多半麻袋大洋到處跑了。
收拾好這些,司南在眾人的催促下又回到常叔家裡睡覺,張炳玉他們也去了車店休息,常叔和老孫家的,輪流在墓地照看。
到了下午醒來,司南也沒去車店,自己一個人從東街出了鎮子,來到五里地之外的一個地方,這裡現在大部還是空地,曾經的家好像就在這個位置,自己小時候的記憶中對不遠處一片小樹林和土臺非常熟悉,但現在土臺上面空空如也,小樹林倒是和記憶中差不多,不過茂盛了許多,這裡曾是自己和過煤泥、清洗過制煤機、掄過煤機的家,是自己父母給了自己最無私關愛的家,現在這裡卻一無所有。
彎腰鋪開手帕,輕輕捧起一撮泥土,放到了手帕上,泥土從手指縫中散落,在手帕上形成一堆,輕柔的包起泥土,揣進了懷裡。
來到土路南邊的老家附近,同樣一無所有,有的只是大雪消散之後的黃土。
路北只有幾家零散的人家,仔細的看著這些人,司南不曾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面孔,包括司南記憶中已經去世的老人。
望著天上的幾片雲,心中暗自感慨,希望它能捎去自己對父母的愧疚,對家的思念,希望他們能健康長壽。
“爹、娘、爸爸、媽媽,我一定活出個人樣來,也不枉我來這個世界一回!”司南安安誓。
當天晚上,司南在墓地守夜,爹孃的骸骨也已經安放到兩口上好的柏木棺材中,靜靜的躺在那裡,司南晚上就睡在兩口棺材中間,爺爺幾個人一起陪著他。
夜裡,司南從睡夢中驚醒,又是那個夢!
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理由來,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好躺在那裡想事,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由於晚上要守夜,就一晚上,鋪床太麻煩,所以張炳玉乾脆把馬車趕了來,大家就湊活著在馬車上和地上鋪著狼皮睡覺,原來馬車上和張炳玉蓋膝蓋的兩張皮子都是狼皮。
司南的輕微的響動驚醒了王文和,王文和小聲的寬慰著司南。
“孩子,別擔心,你做的夠好了,從認識你到現在叔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也是個好孩子,你爹媽不會怪你的。”
“要說人啊,要那麼多地和家產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就是個亂世,還是把錢帶在身上最合適,萬一有個兵荒馬亂的,也好逃生。”
“那些地主老財把家產有埋在地裡的,有埋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