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高部長有何反應?”
安德烈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汗,道:“高部長當然盡力挽留,但有一些人去意已決,張部長也沒辦法。”
莫伸克驟然把茶杯撂在桌上,聲音愈發嚴厲,他道:“帕格尼尼總理怎麼看這個問題?”
安德烈藏在袖子的手略抖了一抖,道:“總理出面挽留了,也無結果。”
莫伸克沉吟良久,很久之後又重新拿起茶杯,飲了一口,道:“齊國大使館方面有什麼動靜?”
安德烈道:“他們動靜不大,不過最近經常參加費都各使館舉行的外交宴會,活動也比以前多了一些……”
“哦……”莫伸克放下茶杯,皺眉沉思著,間或還用手指敲打著桌面,許久之後,他又道:“我要保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安德烈甩開袖子,舉起右手以表決心,“這個請總統放心,他們萬無一失,這些日子星際上很多媒體都在發文歌頌,他們形象良好,絕對沒有被彈劾的可能性……”
“哦,這就好!”莫伸克放下茶杯,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液,他的眼神怒意仍濃,良久之後,他突然鬆開右手,表情神經質地轉怒為喜,他道:“這當然好,你坐吧,給我彙報一下具體情況。”
安德烈頓時受寵若驚,一時之間手足失措,猶豫半響之後,方按下心裡緊張的情緒,湊到莫伸克面前,一五一十地向莫伸克彙報著什麼。
柳夢原並不插話,只是看著他們相互交流。
很久之後,安德烈又是拍胸口,又是舉手,終於結束了對話,他也向莫伸克小聲告別,臨走之時他有點詫異地看了看柳夢原一眼,神色仍十分緊張。
莫伸克又回過頭來,舉起茶杯,吹著杯裡的茶葉,一縷笑意從嘴角泛起,他道:“第三個人也見了,感覺怎麼樣?”
柳夢原也學著他那樣,慢慢地舉杯啜飲,良久之後才說:“感覺不怎麼樣……”
莫伸克看著柳夢原的調侃和玩味,慢慢地道:“不怎麼樣也會有感覺的,說來看看……”
柳夢原收斂掉面上的笑意,正色道:“三個人、三種距離、三種態度、三種方式……”
莫伸克面上又現嘲弄,他道:“哦,何以見得?”
柳夢原道:“三個人,第一個是心腹,第二個是客卿,第三個是對手……”
莫伸克面上的嘲弄更濃,他道:“這樣又如何?”
柳夢原道:“總統說過,政治學就是人學,玩政治,其實就是玩人。所以對待心腹就要親暱,縱接近狎也不為過,對待客卿就是要禮貌要客套,君子之交淡如水,而對待對手則要閃爍其辭,保持足夠的神秘感……”
“孺子可教也……”莫伸克哈哈大笑,他道:“現在你知道了什麼是政治學,但政治學並不等於政治,什麼是政治你可知道?”
柳夢原道:“那什麼是政治呢?”
“什麼是政治……哈哈,這個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莫伸克搖了搖頭,張目向周遭看了一看,片刻之後指著桌了的茶杯對柳夢原道:“看見這桌上的茶沒有?”
柳夢原低頭看著茶杯,道:“看見了,這是一杯茶。”
莫伸克拿起茶杯,在桌面上略作搖晃,很快有一滴茶水濺到桌面上,他指著那滴茶水道:“那麼現在呢,這是什麼?”
柳夢原心裡疑惑慚生,他道:“這是一滴茶!”
莫伸克含笑捋須,猛然間把整杯茶水倒在亭子旁邊的人工湖裡面,然後指著湖面說:“那麼現在呢,現在變成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