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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氣之下對翔子平靜地說了很重的一句話:你傻b竟然栽到一個女人手裡!結果戴曉翔平靜地回答:得了吧,要說栽,我就栽到你這個傻b手裡了!

五十八

戴曉翔有一天鄭重告訴我,他想好了,決定回國。

對於海龜這個問題,比較一言難盡。

有些留在美國又不懷好意的人常說:從美國回去的,大部分都是失敗者,loser。比如戴曉翔這樣的。在海外,特別是在美國在紐約,無論什麼人,只要有決心混在這裡都會找到出路,真可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而最終也就是混日子的大有人在。曾經國內牛大研究生畢業的哥們兒,在這裡做了一個年薪4萬的酒店經理而安居樂業;中國城裡有一個路邊賣饅頭的當年某縣城副縣長,我和他曾經聊過一個多小時,他是沒什麼,最多高聲罵一罵美國,我倒是想得挺多。

所以說,回國僅僅是一種選擇,loser不loser的,實在不能以回去或者留下作為判斷標準。

而對於留下來的人,也有國內的朋友提出質疑:為什麼說起愛國就振振有辭,說到回國就含糊其辭。

因為對於大多數在海外安居樂業的正常人來說,回國與空洞的愛國無關,也不僅僅意味著一種選擇,回國是多少人心中理想或者叫夢想的寄託。當然理想不都是高尚的,有些人希望自己學以致用,特別是當感受到在某個領域內先進與落後的差距時,希望自己能將有用的東西帶回給故土的願望非常強烈。有些人的理想是可以充分展現自己,發揮聰明才智,可以指揮……不說是千軍萬馬,也是幾個下屬,也就是俗稱的官兒癮。還有些人的理想就是在故土的文化氛圍中,享受豐富的精神生活。

無論理想高尚還是卑微,理想一定是美好的期盼,是還沒有落入塵世的一顆仙丹。然而要實現理想,那麼它就必須面對現實了。多年海外生活,有與國內現狀脫節問題,機會流失問題;國內機構體制、人事關係有可能根本無法學以致用,或者難以展現個人才能;還有一些環境的差異,已婚者要考慮女人的想法或者孩子的前途,等等這些現實的障礙,都會讓不少人終生懷抱夢想。

很多事情都是類似的,同志問題,男女問題,甚至政治問題。就海龜這個問題而言,國內的人可以輕鬆指責海外的人,回國的人裡極個別的也喜歡唱幾句高調。總之&ldo;設身處地&rdo;一詞說來容易,鮮有幾人可以做到。多數人都喜歡站在自己的立場思考,手握某個聽起來冠冕堂皇的&ldo;真理&rdo;,閒來無聊,在網路上爭論一個又一個永遠無解的問題。嘿嘿,曾經我也免不了那個俗。

當翔子告訴我決定回國這事後,我想:大概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我有一個習慣,當我順利或者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時,我不信宿命那一套,可以振振有辭地說那都是騙人的謊言。但當我感覺極端失望又無力改變時,我就信命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思考習慣,很容易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擺脫沮喪的情緒,心情舒暢起來。

那年剛剛開春,翔子的母親就住院了,然後又出院了,又住院了……反覆了好幾次。翔子問我難道非等他母親出什麼事情了再後悔嘛?我回答與其象一些名人大庭廣眾之下抹著眼淚說愧對死去的父母,不如趁老人在世對他們笑笑。

不久,翔子又得知美院在改革,人事大變動。他聯絡了一些過去的關係,特別是與他曾經的女領導長談了40分鐘。

然後翔子說他準備夏天一過就回去。我問翔子有沒有和陳舒亭商量好,他回答還沒有來得及說呢。翔子希望亭亭和他一起回國,當然如果她不願意回去他不會勉強她。

我和翔子聊這番話時,坐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