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總是給我送點小東小西的,有時還託人給我拿過來,惹得我的好友F一回一回地側目(在“有些美麗不能錯過”中有敘述)。可我總是摸不透他,不知道他心裡邊在想什麼。
有一次我和媽媽逛新華書店,迎頭碰到他和他的媽媽。他的媽媽馬上就和我媽媽說起話來,而他呢,躲在他的媽媽身後,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媽媽提醒他:和你的同學說說話啊。他不,理都不理我。我心說:這叫什麼事啊,同班同學搞得像陌路人似的!他這個樣子,令我非常的不喜歡他,一點也不。
那年的寒假,有一天我在家看書,聽到樓下有幾個男孩在喊我的名字。我趕快跑到廚房,開啟窗戶向下看,一看,原來是W和幾個班上的男孩。見我露面了,旁邊幾個男孩就鼓勵他:“說啊,快說啊。”
W就大聲說了:“喂,我對你的感覺是‘恨’的反義詞!”說完,幾個男生拔腿就跑。
媽媽正在廚房燒飯,她也聽到了。媽媽就問我:“樓下那幾個小屁孩說什麼,對你的感覺是‘恨’的反義詞?什麼意思?這是一種什麼表述方式?”
我慌忙遮掩:“沒什麼啦,大家在教室裡經常開玩笑的。”說完,我趕快往自己的房間撤。
“‘恨’的反義詞?”媽媽還在琢磨,“那不是‘愛’嗎?咦,那小屁孩對你的感覺是‘愛’!”媽媽恍然大悟,好像特務破了一個密碼,還有點興奮。可是話剛落音,她終於明白過來了。
她一步跨到我的房間,說:“大冬天的,他從市內趕來,跟你說這個字是開玩笑?你說,你在學校幹什麼了?”媽媽目光如炬,盯得我頭都不敢抬。可是,這事怎麼能問我呢,應該問闖禍的W才對啊。媽媽懷疑我早戀了,整個寒假,媽媽狐疑的雙眼在我的身上如探照燈似的掃來掃去,讓我十分不自在。
媽媽常說,現在生活好了,小孩子早熟多了。朦朧中,我希望有男孩子注意我,W的這個做法,好像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到底應該怎樣,我也不知道,W給我帶來的是恐慌和不自在,沒有一點電視裡的那種感覺。到了深圳後,W還在給我寫信,有一次,我也煩了,就把信交給了媽媽,以示我的“清白”(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蠢的事,我很內疚),媽媽後來給W去了一封非常婉轉的信,從此,W再也不來信了。
W現在發展得很好,開始自己學做生意,威風凜凜地騎著一輛摩托車四處走動,見到我的時候除了要請我吃飯以外,就是天南地北沒有中心思想地海扯,全然沒了當年的作派。我一直惦念著當年的同學們,大家在一起,只談現在,不談過去,我們都變了。我發現自己好像沒有當年對他們那麼陌生了,然而又感到非常的難以深入。我感慨,真是物是人非,我們對以前的事情一概不提,就讓它變成一個秘密,永遠地留在心底吧。
那時候,還有一個附中的男孩B與我有接觸。我們的附小與附中在一個大院子,每天我們進了校門,先是附中,再過去就是附小,回家的路上必經中學。中學裡的許多師兄師姐,都是以前小學時和我一個合唱隊的隊員。星期六的時候,我喜歡比較晚回家,和同學坐在附中的草地上看男孩子們踢球。
一個星期六下午,我從家門走出,去附小上課。斜刺裡衝出一輛腳踏車,等我看清楚了,是B,比我高三級,在附中讀初三。他說今天要來送我去上學,我覺得很奇怪。
B有時也給我打電話,有時聊一些比較遠的東西,比如理想,說一些我們都熟悉的人和事。還要借我一些書看,鼓勵我好好考初中。我總是恩恩吾吾地說好。有時大家沒什麼話說就抱著電話聽呼吸聲,我說算了天色不早了都睡吧,然後我們就都擱下電話去睡覺了。
那段時間,六年級的女孩子似乎都知道B在追我,這些人經常在一起議論中學的男生哪個好看,哪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