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附近的乳品加工廠做女工,哥哥每天晚上就去那裡值夜,這樣的生活雖然很清淡,但我們至少不用再像從前那樣整日擔驚受怕!”
最後一句話,讓張海諾心猛的一顫,他低沉的說道:
“抱歉,我不該讓你這樣擔心的……”
“不要說抱歉!永遠不要!”安娜將頭貼近張海諾的胸口,在那個位置,她一定可以清楚聽到他的心跳聲。
這一次,張海諾被深深打動了,而讓他無比感動的。正是安娜這種無怨無悔的付出。
“現在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安娜,我向您保證!”張海諾想了想,抬頭看看安娜地母親和哥哥,“我們很快就會前往巴西,我和我的手下在那裡建了一座造船廠,生活將在那裡重新開始!”
安娜的母親和哥哥相互一望,眼神裡有憧憬,更有長久的委
放後的感懷。
“嗯!”安娜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在她眼裡,只要自己的愛人“死而復生”,只要他們能夠永遠在一起。其他的根本不重要了。
一家人聊了一會兒,外面的房門開了,小男孩跑進來,後面跟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地男人。
安娜告訴張海諾,這就是自己的姨丈。在碼頭上幹些技術活。
這家的男主人回來之後,女主人正式宣佈開飯,她默不作聲地為張海諾和埃德文各添了一套餐具,然後示意他們一起坐下來用餐。由於飯菜之前都已準備好了,所以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頓原汁原味的丹麥晚餐——一塊拳頭大的醬牛肉是這張桌子上最好的食物。女主人用一把餐刀從邊上開始一片一片地削,然後在每個人盤子裡放上那麼薄薄一片;主食是一小筐黑麵包,張海諾在戰爭末期的時候“有幸”吃過這種東西,它們是如此的硬,以致於人們需要用小刀一塊一塊削下來吃,而且不加湯水簡直是難以下嚥;盤子裡的青菜數量雖然不少,但因為缺乏油鹽,吃到嘴裡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這裡唯一還看得過去的。就是那盆湯,應該是煮了很久,所以湯汁很濃郁,口感也不錯;最後,桌子上還能找到少得可憐地一點黃油,但似乎只有男主人和小男孩才有權享受。
張海諾的肚子雖然餓了,但是這樣一頓晚餐,卻讓他感慨了好半天:自己在巴西豐衣足食,安娜卻在這裡吃苦受累。
“我近期準備帶安娜一家到巴西去,我們在那裡開設了一家造船廠!”晚餐行將結束的時候。張海諾對安娜的姨媽,也就是這家的女主人說到。既然是安娜母親的妹妹。他想,德語肯定是會說的。
微胖的中年婦女點點頭,然後又望了自己地丈夫和孩子一眼,再將目光轉向安娜。最後,由安娜用丹麥語對這個男子將這些轉述了一遍。
“我妹妹生來就是啞巴!”安娜的母親在旁邊小聲解釋到。
之後,那個粗壯的男人嘰裡瓜啦的說了一大堆,安娜面有難色的告訴張海諾,她姨丈說走完全可以,只要支付他們最近一年多的住宿和伙食費用,還有他前兩次借給安娜母親看病用的錢。
張海諾心裡,原本對這個對安娜一家伸出援手的姨媽心存好感,但是剛剛這個要求,卻讓他好感全無。這樣的情形,讓他想起了宮崎駿的《再見螢火蟲》——因為戰爭而失去雙親地兄妹倆,在自己的姨媽家同樣受到非難,最後兩人躲在一個廢棄地礦坑裡生活,悽慘的結局讓人每每想起就心情沉重。
“問他要多少錢?”
心裡有些鄙夷,但張海諾還是平靜的讓安娜將這個問題轉達給她的姨丈。
粗壯的男人將張海諾和埃德文上下打量了一遍,說出一個對於富人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對窮人來說確實一大筆錢的數字:2ooo麥克朗!
這一點,從安娜灰暗的臉上就可以看出。
張海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