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規模的戰略是很不明智的。
後方的宋襄公在知道周士相率部越過鹿頭河往番禺進逼後,曾使人快馬捎來他的書信,信中對於周士相的決定自然是大為質疑的,強烈要求周士相應立即停止這種不明智的舉動,馬上率軍退回香山。
周士相給宋襄公的回信中闡述了他之所以要冒險北進的原因所在,他認為現在廣州方面已經不可能再抽調足夠的綠營來對付太平軍了,或者說他們沒有足夠的機動兵力來對付太平軍。
隨著廣州綠營在鹿頭河的覆沒,清軍在增城、番禺基本上是喪失了對太平軍的進攻力,那些分散在各處的小股營兵能夠在太平軍的兵鋒下存活下來都已是奇蹟,何談能夠對太平軍造成重創。
廣州綠營是廣東綠營的三大精銳之一。另兩支精銳一是肇慶綠營,另一支則是潮州綠營,這兩支綠營兵一個要承擔粵西防守重任。另一個則要承擔福建鄭氏的壓力,尚可喜和李率泰除非腦子壞了才會把他們大老遠調來打太平軍。
現在廣州綠營全軍覆沒,廣州還能夠調動的綠營兵力也就是駐防三江口一帶的營兵。據張安情報說,三江口防線的清軍大約有六千多人,其中兩藩麾下的漢軍旗兵有近兩千人,綠營兵則大約有四千多人。
這四千多綠營兵大半卻不是廣東本地的兵,而是從江西、福建過來的客兵。其中一支就是由邵九公的老上司贛州總兵孔國治統領的江西兵。
三江口防線的重要性不亞於新會城對於廣州的意義,更何況去年臘月陳奇策和朱統剛剛指揮明軍進攻過三江口,雖然沒有成功。但卻迫使三江口的清軍不能動彈一步。至於順德和南海等縣的駐防營兵,周士相也不認為他們有可能被調出來攻打太平軍,一來這兩縣要擔負三江口防線的支援,二來兩縣營兵數量並不多。相對太平軍已近上萬的規模顯然是不值一提的。
結合張安情報和因鹿頭河大捷對清軍的重創。周士相判定廣東總督李率泰現在已經無兵可調,廣州還能派出來圍剿太平軍的也只有平、靖二藩手下的漢軍旗兵和駐防廣州的滿州八旗兵了。
這兩支兵馬都能對太平軍造成威脅,且都有重創太平軍的能力,但周士相在反覆思量之後還是做出了北進的決定,番禺的地形和步軍右營在鹿頭河對漢軍旗騎兵的表現是他下這決定最大的底氣。
廣州境內各府縣雖平原和丘陵各半,但平原地區卻是水系極其發達,往往不到數里地就是一條河流,因此根本不適合騎兵大規模行動。這從鹿頭河之戰清軍只是出動了滿州八旗一個牛錄和漢軍一個牛錄就可看出。
最重要的是,步軍右營的兩旅銃兵在鹿頭河全殲漢軍旗騎兵的表現讓周士相對步軍右營的戰鬥力空前看好。在對方不能出動大規模騎兵作戰的前提下,有這2旅銃兵做為中堅對抗清軍,再加上其餘營頭和炮營的配合,周士相怎麼算也有七八成的贏面。
時不待我,機不再來,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廣州清軍沒法再對太平軍造成大的威脅,周士相自然要到對方的腹地去走一遭,這樣既能打響太平軍的名頭,也能在清佔區籌措糧草,最大程度摧毀滿清在這些地區的統治,使得廣州清軍不能再在這些地方獲得糧餉,而太平軍則能透過這種以戰養戰的方式鍛鍊軍隊,獲取給養,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太平軍所經地區的百姓在太平軍“搜刮”之後會有何後果,周士相儘量不去想,他只會用自己已經下令不得亂殺人,不得奸。淫擄掠,帶走那些願意走的百姓來安慰自己,似乎只要這樣做了,他的良心就是大大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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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頭河之戰太平軍共殲滅廣州綠營總兵林進忠以下2600人,俘虜1800餘人,另殲滅鑲藍漢軍旗一部400餘人,廣東總督李率泰的督標300餘人,馬隊120餘,繳獲火炮37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