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了我的手,說:“我自然是曉得你是對樓奕上了心,有這個想法也不奇怪,爹爹孃親也對這親事樂得很,就是苦了小山咯。”嘻嘻一笑,“你說,這當今天子亦是姓樓,指不定哪日因你這迷信的說法,將你娶了去呢。”
“喂,你自己難道不迷信?是誰拖我來還願的?”我哼了一聲,“如今樓氏為皇姓,是大姓,信樓的人多了去了。何況那皇帝年近半百,後宮裡的妃子什麼樣沒有,哪還瞧得起我這樣的?”
“反正他眼瞎,瞅不見你長啥樣。”
到了府裡,恰好是碰上樓奕,晏紫便是不懷好意地將我往他處推搡,我一個不小心沒站穩,跌倒在他胸口,晏紫方是滿意地撈起了自己家無頭蒼蠅一般找著孃親的溫故,牽著他的小手遛鳥去了。
我扶著樓奕的手起來,樓奕退了一步,我又是險些摔倒。
“你做什麼?”我氣,他又是摟住我。
他噤了聲,忽的不發一言。
我全然不知他在搞些什麼花頭,眼中隱隱饜足與得意。臉貼著他胸口好一會,他才是放手。
待我意識到的時候,才是拍了他一掌,“喂,佔我便宜。”
樓奕卻是跟在我後頭,笑著說:“那時在玉女丘,阿禾你下了灘塗來救我,後來你不是說,我欠你一命嗎?”
“怎麼?”我在前頭走著,“你想起來了?”
“我心想,這欠的債,還得肉償。”他倒是誠懇。
“嘖嘖,你也不學好,怎麼也說這種葷段子了?”回頭一看,果真是滿臉紅雲,“你小時候怎的還能口無遮攔,長大就成了這樣。”
“那時不懂事,後來讀了儒,自然就懂了。”樓奕思索了一會,像是記起那時抱著我叫我媳婦的模樣了。
“不過也沒掉書袋,成了酸秀才,這點倒是挺好。”我連忙打散他那不堪回首的童年舊事,“你欠我的,肉償可不算數。那就先請我吃一頓肉罷。”
樓奕悶聲說好。
出去搓了一頓,我便帶他去我從前吃過的地兒,嘗些我見了素來大快朵頤的吃食,他也樂得被我宰。
吃完了,我也陪著樓奕四處走走,講了些小時候的趣事。卻是沒料到他面上淺淺有不愉之色。
細細一想,我所說的趣事總歸少不了晏千山。
遂,我沒了聲。
除卻晏紫那婦人的荒唐做派惹人側目讓人發靨之外,其餘的總歸同晏千山有關。
就連那糖葫蘆的梗也沒管住嘴巴,同樓奕說了,樓奕倒是笑笑說:“我那是還以為你喜歡,後來便知了。”
弄得我自己怪不好意思的,缺了腦子又開始扯阿布拉的事兒。
說到這阿布拉,她一個人活得亦是有滋有味的,只不過前幾日說是有事,心不甘情不願地先告了辭。晏老爺這緊鎖的眉頭,終於是解開。晏紫嬉笑地對我說他爹是怕這異邦煞星壞了我與樓奕的姻緣。
我如今習慣了這些糗話兒,心裡也是通徹明白。這些時日晏千山也沒再在我眼前轉,我心裡鬆口了一大塊。
捧著手裡的紅心番薯,四處張望,眼前忽的一亮。用手肘捅了捅樓奕,嘴巴努了努,含著滾燙的番薯,含糊不清地道:“阿奕,你瞅那個人像不像我師父。”
樓奕聞言向酒樓裡望去,亦是一驚,卻是裝作什麼也沒瞧見的模樣。“哪有,我怎麼沒看到。”
我心裡小小地哼了一聲。
眼睛卻是不願挪開,他腳步不停,我自然也不能多看幾眼。
那人長得同師父相像沒錯,可是過去了那麼多年,我又怎的認得出他的模樣,何況他是不是入土我都不知道。
心裡有個小疙瘩,卻是沒怎麼想放在心上。
可後來我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