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鶯鶯姑娘啊。”林淼聽她這般哭鬧,也挺心煩,說話越發直來直往,“你倒是說說看,就你一青樓女子的身份,一般人誰會相信你還是完璧之身?”
樓鶯鶯一下愣了,奪眶而出的眼淚也跟著停下。她埋頭深思了片刻,喃喃自語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我這是跳到黃河洗不清了吧。”
是啊,洗不清了。林淼很想這麼回答,但見她神色沮喪,便也動了惻隱之心,“樓姑娘別這樣想,這世上並不是什麼人都介意這種事,況且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的。”
這話一點沒起作用,樓鶯鶯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思緒好像跟著剛才那些“刺激”飛到了別處,整個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到叫林淼有些慌張,別是自己一句玩笑話把人弄得六神無主了才好,想了想又道:“鶯鶯姑娘,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霍家兄弟的事吧。”
“嗯,你說。”樓鶯鶯低著頭應道。
“呃。”見人還是沒精神,林淼更覺得心中有愧,趕忙安撫道:“樓姑娘千萬別在意我剛才說的話,咋們現在最需要努力的,是洗脫罪名呀!”
“嗯……嗯?”樓鶯鶯把話給聽了進去,頓時又嗚咽起來,“嗚嗚嗚,是呀……我要出去,不要坐牢呀……嗚嗚嗚……”
見她又哭了起來,林淼只得無奈地搖頭,心說這姑娘就不能別這麼極端嗎?不過也罷,這樣總好過在那沒什麼聲響。
林淼抓了杆草開始寫寫畫畫,邊折騰邊說:“昨天的情形是這樣,霍家兄弟先是過來問我要白玉棺材,然後扭打在了一起,那時候我兩還在說話,一轉眼就見到二人倒在了地上。”
樓鶯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啊。我們連碰都沒……哎?不對,林水水,說起來我這是被你牽連了?”
這種時候,這姑娘腦袋瓜怎麼突然好使了?林淼一陣埋怨,卻橫豎只能忽悠:“鶯鶯姑娘你哪能這麼說,你看這霍家人就愛誣陷天水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就抓了我兩,沒抓我鋪子裡的夥計。”
“哦。”樓鶯鶯將信將疑地回了話,抹抹臉催促道:“那然後呢?”
“然後啊……”林淼把草杆子一扔,看上去像是束手無策的樣子,“然後麼就只能找證據洗脫罪名了。”
可最叫人著急的是,現在根本沒有證據。
自古以來,官商兩不相離,尤其像霍家這樣的大家族,若是沒有絕對的證據證明他們無罪,請官府給他們扣個罪名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加之他們二人的身份這麼特殊,一個是做死人生意的,一個又是青樓名伶,外人說起來兩人因錢財而生歹念,普通百姓根本不會懷疑,如果再把霍老爺子的事怪在他們頭上,那……
林淼覺得事態有些棘手,神色也愈發凝重起來,這時,卻聽不遠處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有勞了。”
“無事,不過這兩人暫時算是重犯,不可耽擱太長時間。”
“明白了,多謝官爺。”
幾句交涉之後,腳步聲作響,方向似乎是朝著他們而來。
林淼不由起身趴到了牢門口,伸頭往外張望。
樓鶯鶯聽人說到一半心裡還犯著疑,看他悶聲不響地跑到前面,便詢問道:“林水水,你看什麼呢?”
林淼沒回話,直到腳步聲消失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他跟前,這才噙著笑開口:“小弟弟,我就知道你會來。”
聞言,樓鶯鶯也上前,見了來人多少詫異,“咦,原來是蕭公子呀!”
“嗯,二位沒事吧?”鐵門外,蕭遲看著二人,神色頗為擔憂。
林淼撇撇嘴,滿腹憋屈道:“都在這種地方了怎麼能沒事!小弟弟,你倒是快想想辦法把我弄……哎?你的眼睛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