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要生病了。
我倒吸一口氣,手捂住嘴,淚水漸漸積在手指上。
我拿開手,看著上面,彷彿剛剛發現自己流血了一般。
菲爾丁轉過臉來,不再看窗外。
〃謝謝你。
〃我說。
她點點頭,笑了一下又轉過頭去看窗外了。
火車剛到巴斯克港時,菲爾丁敲我臥鋪的門叫醒我。
我躺在鋪上沒起身,給她開了門。
她穿戴很整齊。
〃如果我從這裡開始獨自前行,你不會介意吧?〃她說。
〃不是你的緣故。
我考慮過了,還是覺得我一個人走完巴斯克港至紐約的行程最妥當。
〃送別她的時候,我在碼頭上被人認出來了,引起一陣轟動。
有人向我歡呼,也有人拍我的背,彷彿我是某個民族吉祥物。
正向旅客揮手告別的人從船上向下望,對我指指點點。
〃是喬!〃他們興奮地喊著,〃是喬!〃彷彿我常常現身,為那些遠道前來紐芬蘭的人們的旅程增添色彩,或向那些背井離鄉的紐芬蘭人道別。
他們讓我一路走到碼頭邊上。
船慢慢離岸,菲爾丁站在欄杆旁。
聚在那兒的人不知道我送的是誰,但都充滿好奇。
菲爾丁面無表情地俯瞰著人群和漸漸後退的碼頭,彷彿她沒能找到我,也可能根本沒找我。
也許,她的思緒早就飄到目的地去了。
她提起手杖,做出一副略帶祝福的樣子,彷彿在忍住不道歉,或者在壓抑道歉的衝動。
當然她會回來,只是不會回到我身邊。
那一刻,我想到了我妻子,兩個兒子還有女兒。
對他們來說,我從沒盡過當丈夫或父親的責任。
如果對於菲爾丁來說,現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