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盡頭。
最後還是左凌泉先忍不住,說話了:
“瑩瑩姐。”
“嗯……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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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安靜懸浮於秋月之下。
一層的空曠大廳裡,此時擺滿了堆積如山的石器、書卷,連‘天機殿’的匾額,都被摘下來放在大廳的角落。
謝秋桃就和中大獎的財迷似的,直接在大廳中間席地而坐,面前放著能辨別奇珍異寶的小龍龜,用小刷子擦著一尊小石像,觀察材質、陣紋,旁邊還放著攤開的小賬本,上面密密麻麻寫著:
五尺鎮墓獸兩尊,價格待估。
長明燈四盞,估價約莫八百枚白玉珠。
……
這種挖到寶數錢的快感,只知道吃的糰子,自然無法體會。
今天在荒骨灘放火燒山,糰子又把自己噴瘦了兩圈兒,但還是擠不進孃親的衣領,只能躺在桃桃的腿根兒,眼巴巴等著桃桃找到值錢的寶貝,然後獎勵它一根小魚乾。
而側面的房間裡,湯靜煣顯然沒心思清點戰利品。
桃花尊主在給左凌泉治傷,湯靜煣唯一能幫助傷患的地方,就是把人提前火化,不好湊到跟前打攪。
此時湯靜煣在九洲輿圖之前走來走去,不時還用手指戳一下玉瑤洲胤恆山的位置,碎碎念:
“死婆娘,你再不說話我發火了?今天那麼危險的情況你都不過來,我還沒找你麻煩……”
“喂?我聯絡靈燁,交你老底了!”
“好姐姐,你要不過來看看吧,小左傷那麼重,瑩瑩姐沒你厲害……”
這句話好像管用。
湯靜煣剛唸叨完,就感覺一天沒動靜的婆娘,開始霸佔她的身子,心裡也傳來回應:
“你封閉神識,不然本尊不管左凌泉的死活。”
封閉神識?
湯靜煣有點疑惑,但事關小左的安危,她也沒說半個不字,老老實實封閉神識,交出了身體全部的控制權。
很快,氣質毫無變化的柔媚女子,走出了屋子。
上官老祖看了眼坐在地上數錢的秋桃,沒有打擾,無聲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的演武廳內,也是主臥的正下方。
懸空閣的隔絕陣法,只隔絕外界窺探,內部也有,但桃花尊主在給左凌泉治傷,又不是雙修,顯然沒必要開啟。
上官老祖站在演武廳的視窗,扮做靜煣的模樣看風景,心念微動,就透過預留在五彩繩上的一縷神魂,看到了主臥裡的場景。
入目的場景很正常。
桃花尊主坐在床榻邊低頭扎針,神色沉穩不苟言笑;左凌泉靠在床頭,左右四顧稍顯侷促。
晚輩和長輩待在一起,本就該如此,上官老祖並未起疑。
上官老祖並不操心左凌泉的傷勢,她曉得桃花尊主的本事,可能不善打架,但救人九宗沒誰比得過,今天的情況,桃花尊主完全能應付,如果不是左凌泉太氣盛,今天都不會受傷。
不過雖然受了傷,上官老祖對左凌泉的表現還是很滿意,左凌泉今天若是跑了,才是真配不上她給的那把劍。
眼見兩人平平靜靜待在一起,沒有說什麼,周圍又無人旁觀,那‘報仇大計’自然該履行了。
上官老祖抬起手指,想控制左凌泉,揉幾下桃花尊主近在咫尺的胸脯,腦海中已經推演出兩人接下來的反應:
左凌泉滿眼驚恐,然後瘋狂認錯,說是被五彩繩控制,並非本意。
桃花老妖婆措不及防被揉兩把,肯定震驚又羞憤,但剛被左凌泉袒護,又不好打左凌泉,心裡再羞憤欲絕,也得擺出山巔老祖風輕雲淡的模樣,說無心之失,不用記在心上,然後跑來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