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生得俊美瀟灑,初出來書院讀書時,也有不長眼的貼上來糾纏不休。他喝罵無用,到底不肯玷汙自家門楣,遂一忍再忍,待得那些人越發蹬鼻子上臉之時,竟一鼓作氣猛然發力叫他們再不能夠在書院讀書了。此事鬧得極大,院長沈悠為此也清了一批並非真心來讀書的學生,到底讓書院清靜了好多。
今這聞希白一見林澤遭遇,哪有不明的,見林澤隱忍,心裡不禁推己及人,一時便要出來為他說話。正要開口時,話頭卻被另一人攔下。聞希白看了那人一眼,不覺抿唇一笑,又對林澤眨了眨眼,示意他萬事別管,只一徑看戲為上。
林澤雖不明就裡,卻也能分辨出聞希白眼底的關懷之色,便也報以一笑走到他身側站了。
卻說那突然出聲的人,身份卻著實叫人側目。蔚陽書院雖無門第高低只見,可進來上學的,大多也是書香門第或是官宦子弟,為的也是他日出人頭地彼此之間為著同窗之宜也好幫扶一二。可這一人,家中五代為官,做的雖是天子近臣,可卻並非走的文官一路,而是征戰沙場馬革裹屍換回的功業。這裴子峻出生在這樣的人家,人人都以為他日後也必和他叔伯兄弟一般,是要沙場殺敵戍守邊疆的,誰知這裴家老爺也著實是個妙人,在眾人側目之時,竟把裴子峻送進了蔚陽書院,言明若考不到功名日後也不必回來了。
此舉著實嚇傻了不少朝中文官,只覺得裴大人腦袋被門板夾了,好好的一個武官世家偏要子孫裡出個狀元郎不成?對此,裴老爺不表一言,只是對裴子峻要求日嚴。
話說到底,當年聞希白被人糾纏,也是裴子峻仗義直言,他本是武官子弟出身,那些個身子骨弱的文官子弟自然不敢和他硬碰硬,縱是想和他爭論一二,好歹看人家拳頭硬的很。再有,若說要和人家比官爵,裴父可是朝中最受倚重的將軍,又封了關內侯,正三品的官位妥妥地放在那裡。這裴子峻雖不是長子,可也是十分受寵的二子啊。誰還能和他針鋒相對呢!
林澤見那裴子峻才一站出來,之前三番四次糾纏不休的那幾人立刻就白了臉,一句話也不敢分辨,心裡正疑惑呢,就聽聞希白在旁邊低聲笑道:“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書院雖好,到底也免不了叫那些個沒出息的子弟進了來,只依仗著家裡的官位和品級行事,往日裡小打小鬧也便罷了,可真惹到了自己還是要先下手為強的好。”說著,見林澤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自己,聞希白臉上微紅,把自己曾經的遭遇也一併說了,又道:“你且瞧著罷,有裴子峻在,他們自不敢胡來。”
林澤聽他一番話,不由地往裴子峻那裡多看了幾眼。心裡只覺得裴子峻到底是武官子弟,一身結實的筋骨讓人看了都要倒退一兩步,何況他英氣勃發的一張臉,五官和白面書生的清秀不一樣,反而像是刀刻出來一般,稜角分明輪廓深邃。看看裴子峻的身子骨,林澤撇了撇嘴,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不禁腹誹:都是男子,相差的也忒大了些罷!
不多時,那裴子峻就把一干腆著臉的學生給打發了,回頭就見聞希白和林澤站在一處,一個俊美瀟灑,一個粉雕玉琢,雖個子差了一大截,好歹這看起來仍然教人賞心悅目的很。
聞希白笑著拿起一柄扇面繡山水圖樣的摺扇點了點掌心,唇邊露出一抹笑來,“你今日幫了這小兄弟一個大忙,可得好生謝過你。”
裴子峻聽他這樣說,耿直的性子哪裡藏得住話,只道:“我是看你要出去和那些人分說,所以才攔在頭裡。”見聞希白仍舊笑意不減,便皺起了眉頭,“你往日裡遇見這些口角,無一不是往後避開的,怎得今日卻硬要湊上前去?”
聞希白只但笑不語,林澤卻往前一步,只誠心謝道:“多謝裴大哥仗義相助,小弟林澤拜謝。”
聽林澤報出名諱,聞希白和裴子峻不禁側目,聞希白更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