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子三十九歲,都快到不惑之年了;那鬼豆子僅僅是個高二學生,老子卻是川大中文系畢業的科班生,浸淫文學幾十年,讀過的古今中外的文章,小說,車載斗量……憑什麼啊?為什麼啊?……”踉踉蹌蹌走在回家路上的梁經權捫心自問道。此時的他,一臉蒼白,眼神也無焦點,與一個小時之前相比,彷彿老了好幾歲。梁經權無比悲哀的發現,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不管他多傲慢,帶有多大的偏見,也不管他曾經把對方貶得一無是處,一文不值,然而,《談革/命》,《論民/主》,《要自由》,《鄉村教師》這四篇文章中的任何一篇,他都寫不出來!
寫不出來!
寫不出來!
真的寫不出來!
“難道,我真的錯怪那鬼豆子了?以前對他,真的充滿了偏見?或者說,這鬼豆子,真的是唐朝大才子王勃王子安附身?擁有即興成文的天縱之才?”梁經權喃喃自語,自發自問,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心頭是無比的苦澀和一種無處發洩的不甘心,以及說不清,道不明,不知道該向誰發洩的憤懣!
————————————————————————————————
梁婭中午在鎣峰賓館吃了飯,然後又跟著韓琳,孫麗她們去金三角唱了兩個小時的歌,王勃還要留她吃了晚飯再走,但是考慮到只給自己的父親請了半天的假,要是吃了晚飯回去的話,那時間就太晚了,不好跟父親交代。
梁婭讓王勃別管她,多去陪陪韓琳,廖小清他們,還有他的那些親戚朋友,然後自己坐了一輛人力三輪,回到了家裡。
到家後,見自己的父親正在用噴壺給陽臺上的盆栽澆花,梁婭招呼了一聲父親,就打算回自己的寢室。
“你年前去拿通知書,你們班主任喊你們留下來配合電視臺的拍攝,拍攝的物件是不是就是那鬼——那王勃?”就在這時,正在澆花的梁經權忽然對梁婭說。
梁婭一愣,跟著便是一驚,她和王勃交往的事,目前家中只有通情達理的母親知道,當時母親還說要幫她在父親面前說好話,但第二天之後,便一臉黯然的告訴她,她父親對王勃有很深的偏見,讓她和王勃兩個小心一點,別讓他父親知道,她和王勃的事,等考上大學後再說吧。
這讓梁婭相當的遺憾,也無比的黯然,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不待見王勃。
而從那之後,不論是她還是母親,在家裡,王勃這兩個字,是一個字也不敢提的。
現在,父親竟然主動提起了王勃,當場便把梁婭驚得那是一個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是,是啊!”心跳如雷的梁婭囁嚅兩聲,臉都嚇白了,恐懼的想著自己父親怎麼會突然提起王勃的?他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會對她怎麼樣?
“下午在四方電視臺看了對王勃的人物專訪,想不到這小子還有兩把刷子嘛。這次在‘新概念作文大賽’上得了個特等獎,算是給你們四中爭了光,給四方人爭了光。”梁經權一臉帶笑的說。
“爸,你看了對王勃的專訪了?”梁經權的話讓提心吊膽的梁婭一下子放心大半,但還是有些不敢確定的問。
“看了,就下午看的。”梁經權點頭說,“對了,電視臺還說上學期的幾次考試,他都得了你們年級的第一名,這個是真的嗎?”
“肯定是真的噻!不僅是年級第一,而且是整個德市的第一名呢!並且還把第二名甩了好幾十分。大家都說他如果一直保持目前的狀態,明年高考的川省狀元,基本上就是他的了!”梁婭一臉自豪的說。
“哦,這麼牛嗦?咋個平時沒聽你說過喃?”梁經權有些不解的問。
“爸,你……你不是一直討厭他,覺得他不學無術得嘛,我哪裡敢在你面前提他的名字啊!”梁婭低頭,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