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排除她用更高明的化身法術在別的地方偷偷行動的可能,但我們在所有關鍵部門都有嚴密監控,行政區和研究區域還分別有你和卡邁爾兩個傳奇親自坐鎮,這方面可能性不高。”
高文摸著下巴:“逛街,購物,看書,祈禱……這可跟我最初預料的不一樣。”
那位聖女公主的態度和行動都隱藏著一層迷霧,高文之前曾經為聖光教會的使者造訪做出了不少的佈置,從拉攏腐化到誘導哄騙,從強硬對抗到離間挑撥,基本上考慮到了所有的情況——但他唯獨沒想到對方是個逛街流選手,而且這麼多天了,維羅妮卡都沒有再找過他,也沒有跟他提起任何有關南北教會分裂、教義正統、南境教區重建的話題,這讓做好了全部準備的高文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然而那位聖女公主就是如此“正常”地活動著,逛逛街,買買東西,在高文安排的隨從人員的陪伴下做著任何一個正常訪客應該做的事,就這樣一直持續到了高文和維多利亞敲定所有貿易細節,持續到了來自王都的使節團準備返程的日子。
霧月40日,返回王都的時日到了。
不管維多利亞對南境還有多少疑問,不管維羅妮卡這個來自北方的教會使者到底想做什麼,她們都是要返回王都的。
領主府的送行宴會上,維多利亞女公爵來到高文面前,這位北方統治者彎下腰來,聲音淡然:“感謝您多日來的款待,這次南境之旅令人記憶深刻——在這裡所見的東西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
高文微笑著:“其實你們可以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北邊最近又有降雪,趕路可不容易。”
“維爾德家的人從不在意風雪,”維多利亞淡淡地說道,“而且我也要儘快返回聖蘇尼爾去主持事務,去完成我們的交易——冬天總會結束的,我們要在東境叛軍重新進攻之前讓戰士們武裝起來。”
“很好,我會在那之前把軍備物資裝船,並把它們送到磐石要塞旁的多爾貢河口,”高文點點頭,從旁邊侍從手上的托盤中拿起一杯紅酒,對維多利亞舉杯致意,“這是一次好的開始。”
“您的幫助對王國軍至關重要,這個王國總會好起來的,”女公爵同樣端起酒杯,和高文的杯子輕輕一碰,“但您真的不考慮去一趟聖蘇尼爾麼?塞西爾家族已經重回王國權力中心,守護公爵的會議桌上應有您的一個席位。”
看得出來,這位女公爵是在誠心誠意地邀請,然而高文卻只是淡然地笑了笑,搖著頭:“比起去王都參加你們的會議,去討論一堆我並不瞭解的東西,我在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維多利亞本想再說些什麼,然而她注意到了高文的視線所投向的方向:那是正南方,是黑暗山脈所處的方位。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您仍然在擔心那片廢土?”
“我從未放心過——不要以為它平靜了七百年就會永遠平靜下去了,”高文看著維多利亞的眼睛,“維多利亞,現在我以同級的守護公爵,而不是長輩的身份問你一句:你真的認為只要內戰結束,只要威爾士登上王位,安蘇的貴族們就能擋住東邊的提豐,擋住南邊的廢土?”
維多利亞想要脫口而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然而在答案出口之前,她便已然沉默下來。
在塞西爾的這十幾日,她觀察了很多東西,而在這觀察中,她確認了一件事。
高文·塞西爾公爵一直在做著準備,在為一場戰爭,甚至很多場戰爭做準備。
他已經拿下了整個南境,他的軍隊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四十多個貴族組成的聯軍,但他仍然沒有停下,他在磐石要塞打造了一個鋼鐵怪物,然而他在黑暗山脈投入的精力甚至比磐石要塞更多,安蘇的內戰已經將無數王國貴族拖入泥潭,但對於這位死而復生的開國先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