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並沒有想象中難過。
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失落,這打擊甚至比不上得知李薇兒對自己的真實看法深重。
江以蘿數了數僅有的五十元現金,直後悔早晨不該拒絕未宛,去婚禮上拉“不得不愛”總好過餓死在這間小公寓中。
她找不到未宛的聯絡方式,苦思冥想之後,決定回一趟江家舊宅。
江家的別墅被查封前一直高居本城最奢侈私宅榜首。江家雖然有錢,但財力更加雄厚的大有人在,十幾年前江東咬牙花費重金把這塊臨近cbd、寬闊到足夠建豪華小區的地王整個用來建私宅,就是為了向外界證明自己的實力。
越沒底氣就越在乎面子,一回憶起前些年自己和父親在社交圈裡的種種浮誇作風,江以蘿便羞愧無比。
半年前離開這裡的時候,爸爸只說出去躲一躲風頭,她全然沒有料到後來的事兒,一時興起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搭船去日本看楓葉,直到賬、戶被凍結才察覺不妙。待從日本回來,家已經被查封了,連條底褲都沒能拿出來。
爸爸的律師說被法院查封的只是別墅和古董字畫,私人物品仍舊歸她所有,需要拿回隨時可以申請。
即將斷糧、急於拿回珠寶和包包換錢的江以蘿等不及申請,趁天黑撥開花叢,從後門右邊的寬柵欄鑽進了院子。
這院落極大,從後門進,需要穿過一片樹林和一彎湖才能到主樓。
隔了半年重回舊宅,江以蘿倒沒多大感概,腦子裡只冒出了一句話——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江家沒破產的時候,這裡幾乎夜夜笙歌,眼下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出乎她的意料,門上並無封條,鎖的密碼倒是換了。她繞到西側,找到唯一一處可以開啟的防盜網,從窗子跳進了屋內。
從小在這棟樓里長大,不開燈江以蘿也能輕鬆走到自己的房間。她怕被人發現,不敢直接開燈,先走到窗邊,拉上厚重的窗簾後,還沒摸到壁燈的開關,就聽到了房門外的聲響。
回過頭和立在黑暗中的白衣人影對視了五秒,愣在原地的江以蘿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是,是不是人?”
對方沒開口,卻一步步走近,江以蘿被他逼到退無可退,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輪廓漂亮得不像話的臉,怕到站不穩,腳一軟跌進了窗簾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聲喊“救命”。
才叫了兩聲,臥室的頂燈就被開啟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氣喘噓噓地問:“黎先生,出什麼事兒了?”
江以蘿大著膽子看了看,見面前的兩個都“有腳”,稍稍放下心,扶著牆站了起來,聲音仍舊發顫:“你們是誰?”
“這話該我們問你。”胖男人瞪了一眼江以蘿。
“這兒不是被法院查封了麼,你們怎麼進來的?”江以蘿忘記了自己摸黑潛進來同樣也不合法。
“這處房產現在歸黎先生所有。”胖男人底氣十足,“這位小姐,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一直沒出聲的“黎先生”打斷了胖男人:“吳叔,那幅宋徽宗是真的嗎?”
吳叔立刻換上恭敬的語氣:“是真跡。”
“你回書房請兩位專家繼續鑑定,無用的東西讓工人搬到庫房去。”
吳叔看了眼江以蘿:“要不要……”
被稱作黎先生的年輕男人搖了下頭,得到指示後,吳叔很快出去了。
“黎先生”不再開口,從容地坐到了沙發。
他的目光令江以蘿無所適從,唯有傻笑兩聲,說:“原來住在這兒的姓江的奸商也欠你的錢?”
“也?”
“我被他坑苦了!我和媽媽相依為命,我媽媽辛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存夠錢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