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醫院守著她到凌晨。這些我都能理解,同學也好,初戀也好,總有感情在。只是,現在你竟然說,她是無關的人?我剛才沒說錯吧,男人若是無情起來,真是可怕極了。”
程少臣被她噎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才悠悠地說:“沈安若,我終於弄明白一件事,敢情你不是在吃醋,而是在替別人抱不平呢。怎麼,你想當聖女,想把我捆了絲帶當禮物送人情嗎?”
沈安若放下筷子,起身便要走。程少臣不鹹不淡地繼續說:“你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剛才提到初戀,我實話跟你講,我確實是你講的那種忘情的人,我的初戀,她叫什麼名字,她長的什麼樣子,如今我真的都記不得了。倒是你,這樣懷舊,對無情的行為這樣不能釋懷,是因為你自己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去嗎?你現在覺得很遺憾嗎?”
貌合神離(3)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沈安若勉強收拾好了碗筷,換上外出的衣服,開了門就走。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程少臣在背後冷冷地問。
“屋裡空氣太差,我出去透透氣。”
離幽靜的小區不遠,便是極繁華的商業區。她沒有開車,沒有目標地瞎逛,到精品店試了幾件衣服,在一家酸奶吧喝了一大杯自釀酸奶,最後進了一家咖啡館。剛才嘔著氣,根本沒吃飽,於是點了黑胡椒牛排餐,她已經很久不吃刺激性的食物了。
胃塞得滿滿後心情就變好,看看時間已經11點,於是又走回家。她最近走路少,鞋跟稍有點高,出來時忘了換一雙,腳十分的痛,心裡都有點後悔,為什麼吵架的是兩個人,最後受罪的是她自己,不服輸都不行。
她回家時程少臣也沒睡,客廳裡電視開著,結果他坐在電視前的沙發裡看雜誌,見她回家,頭都沒抬。她也只當對方是空氣,洗了澡就去睡了,朦朧中覺得程少臣好像也躺下。她翻了身,就躺在床的最外沿,把背對向他,然後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沈安若忘記自己吃得太飽時不該馬上睡覺,胃脹得不舒服,睡得也不安穩,恍惚回到大學時代,很多人一起去爬泰山。明明知道是夢,但場景那麼逼真,一張張都是陌生面孔,裡面她只認識江浩洋,她以前從未夢見過他,覺得十分迷惑。明明有通向山頂的石階,不知道他們為何卻在攀登一條陡峻的山路,她精疲力竭,在一處陡壁前再也沒有力氣前進一步。江浩洋微笑著向她伸出手,她很奇怪他的友善,他們好像並不熟。她遲疑著伸出手去握住他,再抬眼便發現江浩洋已經變成了程少臣的模樣,於是她朝他笑:“咦,我們又見面了。”心底又疑惑,為什麼這樣生分呢,明明十分的熟稔。她信任地抓住他的手,等他拖她上去,卻不想他突然冷笑著鬆了手,自己直直地墜落下去。
沈安若幾乎尖叫,就發現怎樣也喊不出聲音來,突然驚醒,已是一身冷汗,小腿腹鑽心的痛,原來又抽筋了。她一直有這樣的毛病,總夢見上樓梯失了足,突然驚醒就發現原來腿抽筋,只是這次的夢境更真切,更驚險。四周一片漆黑與靜寂,只有自己的咚咚的心跳聲與程少臣隱隱的呼吸聲,還好,只是夢而已。她強忍著痛感坐起來,覺得腳趾都在痙攣著,額頭與後背都溼透。
沒想到程少臣也被驚醒了,沉默地起身,替她揉捏腳趾與小腿。他的手指很有力,並不溫柔,給她施加了另一種痛,但她痙攣並疼痛的腿卻漸漸地復原,連失序的心跳都正常了。她又慢慢躺了回去,程少臣也鬆開了手。
“你又做惡夢了?”
她沒說話。
“夢裡的怪獸是我的模樣?”
沈安若咬緊了唇,對那夢境仍心有餘悸。程少臣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又快速地離開,大約因為抹到了一手的汗。他似乎輕笑了一聲,準備起身下床,沈安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