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室友接的,他的聲音早就是她們熟悉的了,聽出是他就說:“等了會兒……”
他等了會兒卻等到那邊略微抱歉的聲音:“不好意思,微微她現在不在。”
“不在?”杜恆澤不解,“你們下午的課應該結束了吧?”
“對啊……下課後就沒看見她了。”室友解釋道,“也許吃飯去了,要不我讓她待會兒打回來?”
“不用了,”她打回來他也不一定能接到,杜恆澤乾脆問:“這兩天有人來找她嗎?”
“呃……”室友遲疑了會兒,“沒有啊,我們學校封了嘛,要找人很麻煩的。”
“好的,謝謝。”杜恆澤鬆了口氣,道謝掛了電話。
看來媽媽忙著醫院的事,還沒來得及去,那他今晚回家就先坦白,要罵要打都行,別去責怪餘微就好,雖然他也知道這幾乎不可能。
晚上回家,杜媽媽還是如往常一樣準備了牛奶和水果,杜恆澤看了會兒書實在忍不住,便去敲書房的門。
“進來。”
他推門進去,杜媽媽抬頭問:“有事?”
“嗯,”杜恆澤走近幾步,直接說:“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杜媽媽輕笑,“我問你什麼?怎麼了?在學校不開心?”
媽媽平靜的臉看不出破綻,他就乾脆坦白:“朱阿姨那天不是在廣場而是在公園看見我的吧?”
杜媽媽愣了下,微笑著放下手中的書,“誰告訴你的?”
“胡娜娜說的。”
“哦……”杜媽媽起身走到他面前,“那麼你承認那是你?人來人往的公園,大張旗鼓地和女生牽著手嘻嘻哈哈,我兒子可真出息啊!”
語氣從輕柔到嚴厲,是杜恆澤熟悉的變化,他誠懇而又堅定地說:“是我。我知道不該讓你煩心,但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也想更努力去創造未來,希望你不要責怪她,是我非要和她在一起的。”
“是嗎?這麼喜歡她?都學會反對我了。”杜媽媽走去書架前,漫不經心地挑著書,“聽你朱阿姨說小姑娘長得挺不錯,我兒子什麼時候也這麼膚淺了?”
杜恆澤立馬反駁,“不是因為這個!以後你接觸了,就能感受到她其他優點的。”
杜媽媽靠著書架回頭,還在笑著,語氣卻已經冷淡下來,“我和她接觸幹什麼?這個事情,我暫時不想和你談,也不會告訴你爸爸,先做你的作業去,你是一個高三的學生,什麼戀愛什麼喜歡,別忘了你的本分。”
“那你能答應我不去找她的麻煩嗎?我保證高考正常發揮,我也可以去學醫,只要你……”
“越說越糊塗了,我找她幹什麼?醫院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杜媽媽斥責道,“再說下去,我可真生氣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已經比他預想的好了許多,看來媽媽還是不忍心影響他考前的情緒,要反對也是高考後了吧?到時候他再想對策。
等她們見了面,媽媽多半還是會喜歡餘微的。
他抱著這樣的自信一夜好夢。
第二天他打電話仍舊找不到餘微,才覺得有些蹊蹺,她室友接電話一直吞吞吐吐的,她是不是出事了?不會被隔離了吧?
當天下午的理綜小考,杜恆澤早早地交了卷,騎著腳踏車直奔中師。如預想的,他在門衛室被攔了下來,又是登記又是檢查證件折騰完才問他找誰為什麼找,然後就讓他坐在一旁等。
他坐在長椅上,豐富的聯想力讓許多畫面來回在腦袋裡晃,心裡焦躁萬分,一怕餘微真生病被隔離了,二也開始懷疑昨天母親的話,說不定她早就來找過餘微了。
不一會兒,門衛室又來了一個他認識的女孩子,竟然是高二年級的季離夏。她看見他也一愣,隨即禮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