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果然是會在這種時候鑽進倉庫啊!”
珊迪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黃髮少年,質問道。
“……火柴只是感覺到那裡有人,但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個倉庫裡?”
黃髮少年的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我……我當然是為了看看你和你的狗有沒有進到這個倉庫裡面來呀!”
珊迪皺起眉頭,繼續追問。
“可是這樣做很危險,如果錯過了撤退的最佳時機怎麼辦?”
黃髮少年心虛地低下了頭,小聲嘟囔著。
“我本來只是想快速看一眼就上去的,誰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嘛……”
說著,他不自覺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彷彿還能感受到當時撞到牆壁時的疼痛。接著,他又輕輕地摸了摸扭傷的腳踝,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過了一會兒,黃髮少年抬起頭看向珊迪,苦笑著說。
“其實我說的都是真話,可你肯定不會相信吧。”
珊迪眼中閃過一絲不解,語氣嚴肅地說道。
“為什麼你要如此提防我?我們明明之前並不認識。”
聽到這話,黃髮少年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大聲喊道。
“這都怪你的那條該死的狗!它居然把我所有的罐頭都給吃光了!那些罐頭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在臨死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他當初就是為了幫我找到這些罐頭才毅然決然地去冒險,結果卻……卻被你的狗一口口吃掉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甚至帶著些許哭腔,眼眶也漸漸溼潤了。
珊迪一臉憤怒地喊道。
“我說過,這絕對不是火柴做的!”
他瞪大了眼睛,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似乎想要透過自己堅定的語氣來讓對方相信事實並非如此。
站在對面的黃髮少年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說道。
“誰會在乎你說了些什麼?我只相信我親眼看到的東西!那個可惡的保育區,若不是實在找不到其他能安全過夜的地方,打死我都不會踏足那裡一步!他們居然口口聲聲說著‘大家要有難同當’這樣的鬼話,然後就不由分說地將我僅有的幾個罐頭給沒收放進了倉庫裡,更過分的是,還放了你這麼一個身無長物、一無所有的臭小子進來!”
說到這裡,黃髮少年越想越是氣憤不已。
而此時的珊迪則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情緒激動的少年。
黃髮少年突然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身體緩緩癱倒在了那張空無一人的病床之上,接著便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他一邊哭著,一邊喃喃自語道。
“嗚嗚嗚......我本來心裡一直盤算著,只要靠著那幾個寶貴的罐頭,我一定能夠堅持下去,也肯定可以順利找到我的哥哥......”
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打溼了身下白色的床單。
聽到這話,珊迪微微一愣,隨後輕聲問道。
“原來......你還有個哥哥啊。”
黃髮少年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但還是抽噎著回答道。
“是的......他就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黃髮少年一邊抽噎著,身體微微顫抖,一邊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了一本破舊不堪的筆記本。
那本子看起來經歷過無數次翻閱與磨損,半數的頁面早已脫落,餘下的紙張也已殘破不全,彷彿隨時都會分崩離析。
然而,這些脆弱的紙張卻被層層疊疊的紙膠帶緊緊粘在一起,才得以勉強留在這本筆記之中。
黃髮少年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那所剩無幾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