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將玉佩握在掌心,觸手溫潤滑膩,隱有佛香浮動,可見是個稀罕物,滿意的勾了勾唇。
兩人翻身坐起,三王爺將少年半松的髮帶拆開,五指慢慢梳理他光潔如綢緞的髮絲,漆黑深邃的眼底透出十分喜愛,另有兩分痴迷,呢喃道,“環兒小小年紀便如此俊逸風…流,長大了可怎生得了?”
“自然是顛倒眾生。”賈環極其順溜的介面。
門外的蕭澤劇烈咳嗽起來,心道半月不見,環三爺的臉皮又加厚了!人才啊!
三王爺卻不覺得可笑,反十分贊同的點頭,視線順著少年蜿蜒的黑髮下滑,落到他未著羅襪的一雙腳掌,心尖顫了顫,終是忍不住捧起一隻把玩,戲謔道,“這麼小巧可愛,難怪同樣的身高,賈寶玉的靴子你卻穿不下。”
“千萬別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兒說他小!”賈環額角抽搐。
“哦?你是男人嗎?”三王爺忍俊不禁。
這話放在以前賈環還會心虛一下,可想起自己已然崛起的小兄弟,他立馬蹲坐起來,邊解腰帶邊道,“竟然質疑我的能力,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男人。”
三王爺聽了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從炕上跌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少年鼠蹊部,期待他‘傲人’的展示。
曹永利再也憋不住了,咳得撕心裂肺,咳得面紅耳赤,咳得彷彿下一瞬就會厥過去。
賈環回頭瞥他一眼,又想了想,重新束好腰帶坐回原位。到底只是十三歲的少年,怎能跟二十出頭的青年相比?還是別獻醜了。
三王爺臉上流露出深切的失望,搖頭嘖嘖嘆了兩聲。
賈環沒搭理他,將銀票收入錦盒,放在博古架上。
“盒子沒上鎖,且擺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你就不怕遭賊?”三王爺忍不住提點。
“不怕,我有特殊的防盜技巧。”賈環不以為意的擺手,令啞妹去廚房取些糕點過來。
三王爺不再追問,斂眉沉思一會兒,徐徐開口,“我這裡有一個症狀,你幫我看看究竟是生病還是中毒。”
賈環方才已把過脈,知曉他說得絕不是自己,漫不經心的道,“說說看。”
“行路遲緩僵直,手在不經意的時候會發起抖來,且無論如何也壓不住,有這樣的病嗎?”
“怎麼個抖法?你抖給我看看。”
三王爺伸出一隻手間歇性的抽搐。
賈環又道,“行路怎麼個遲緩僵直法?走給我看看。”
三王爺下炕穿鞋,正欲走兩步,卻見少年憋笑憋的滿臉通紅,已躺倒在炕上打滾。
“好哇小混蛋,故意耍弄我呢!”三王爺撲將上去,好一番揉搓。
“得,我投降,別撓了!”賈環的唯一弱點就是怕癢,喘著粗氣道,“不鬧了,真不鬧了,咱說正事成嗎?”
三王爺意猶未盡的掐了掐少年白嫩滑膩的臉頰,將他抱坐起來,咬著耳垂低語,“可有這樣的病?之前太醫曾秘密診過脈,查不出任何問題。從發病到至今已有半年光景,未痊癒,也未惡化。”
憑這兩三句,賈環已知道他說得是誰,也不問他從何處得來此等秘聞,沉吟道,“天下間多少查不清道不明的怪病?單憑這兩點我無法判斷。他多大年紀?除了肌肉僵直、行動遲緩、手指抖動,可還有其它症狀?任何微小的異樣都可以說一說。”
三王爺尋思片刻,道,“他今年五十有四,除那三點症狀外還有坐姿不穩,失眠,鬱躁等症狀。別的實在想不起了。”
賈環提起筆將症狀一一寫下,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低聲詢問,“他行走間不會抖動,只有靜坐時才會抖動,是也不是?”
三王爺篤定點頭。
“最近寫的字越來越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