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或者開封府,然後不派官員主持,或者由三司派個小官,密令曾布市易司的任務是在兩年內收回借出的本錢,不再進貨賣貨,如此市易法不廢而廢。等過兩年,此事不再敏感,再徹底廢掉市易司,為時也不算晚。”石越的笑容,有點像李丁文。
趙頊聽了哈哈大笑:“好一個不廢而廢!”
頒行一年的市易法,就這樣死在了南郊御苑的圍棋桌前。
但是,石越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給皇帝心中已經判了死刑的市易法最後一擊,趁著這個機會,石越開始了向呂惠卿的反攻。
“除了市易法之外,軍器監亦有相當大的弊端。”
“哦,卿可一一說來。”對於軍器,皇帝一向是很關心的。
石越謹慎的選擇著措辭,“去年白水潭學院的技藝大賽,陛下可曾聽說?”
趙頊不明白石越怎麼會突然扯到技藝大賽,不過皇帝倒還真的相當瞭解:“那個,朕也聽說了。三十六項比賽,聽說有九項冠軍被外地計程車子奪走。蹴鞠的冠軍是國子監的飛騎隊。”國子監的太學後來組織了四個隊參加蹴鞠比賽,以驍騎、飛騎、雲騎、武騎這四個勳號命名,後來竟然把白水潭打個落花流水,這件事被很多人津津樂道。
石越笑了笑,說道:“正是。微臣親眼看了那場比賽,飛騎隊的確馬術精純。除此之外,臣最喜歡看的,便是射箭。”
“哦,結果如何?是誰技壓群雄?”趙頊也挺喜歡這些輕鬆的話題。
石越搖了搖頭,苦笑道:“臣沒有看最後的比賽,因為在分組賽中,有件事讓臣憂心忡忡。射箭比賽用的弓弩,全部是從軍器監租來的,比賽過程中,拉壞的弓有十張,弩有七張。有一場比賽,居然三張弓同時被拉壞,此事如果在戰場上出現,後果不堪設想。別的姑且不論,對軍心士氣的打擊,就會相當大。”
趙頊默然無語,這種事他也是有過親身體驗的,有一次他去軍器監,即興抽查,三張弩全部不合格。
“這種痼疾,朕也是知道的,但苦無對策。石卿可有良策?”他突然明白過來,石越提起此事,多半便有辦法。
“微臣以為,軍器監要徹底改革。此事微臣思慮已久,若用臣之法,則必可改變軍器監所制劣品甚多之弊,從此後供給士卒的每一件兵器,都會是合格的。”石越朗聲說道。
“試為朕言之,是何良策?”趙頊大感興趣,不知道石越又有什麼新鮮主意。
“臣做過提舉胄案虞部事,又是兵房、工房檢正官,對於軍器監的弊端,臣思考過很久,終於有一得之愚,還請陛下裁斷是否合理。”謙遜幾句,石越開始描述他策劃已久的軍器監改革草案,“現在軍器監的情況,是軍器監之下,有各作坊,而各地又有都作監。但是無論從原料購買,到製造工產,到軍器的檢驗,到發放軍中,幾乎一切權力,都集中在軍器監手中。軍器監即是政府的監管機構,又是生產機構。臣以為,所以的弊端,都是因此而生……”
趙頊有點迷惘的看了石越一眼,和石越不同,他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石越知道皇帝一時間不能理解,當下說道:“敢問陛下,如果御史中丞歸宰相管,三司使也歸宰相管,結果會如何?”
“權相為害,君不能保其位。”趙頊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麼敢問陛下,如果沒有諫官,沒有駁議,宰相對皇上亦唯唯喏喏,天下大權皆集於陛下一人之手,陛下認為結果又會如何?”石越毫不客氣的繼續追問。
“賢明之主,僅保其身;中主以下,必致昏暴。”和後世想像的不同,古時中才以上的皇帝,對於權力制衡的必要性都有既清醒又模糊的認識。
“陛下聖明,故臣以為權力過份集中,反會為害。為政之道,在於使各部門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