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抱拳回禮。他早已知道梁乙逋的身份,自是絲毫不敢怠慢。
“自定州至興慶府,不過一二日路程。驛館早已安置妥當,請大王先在定州歇息一晚,明日再起程不遲。”梁乙逋說罷,又笑道:“在下久仰大王威名,早想向大王請教騎射之術。到了興慶府後,只怕再無機會從容受教,還盼大王成全。”
聞絃歌而知雅意,何況梁乙逋已經把話說得這般明白?蕭佑丹笑道:“豈敢,若能與梁將軍切磋,亦是一大快事。”
梁乙逋大喜,笑道:“謝大王。大王請!”
“梁將軍請!”
當晚,梁乙逋便在佈置得富麗堂皇的定州驛館替蕭佑丹接風洗塵。
不過樑乙逋並未向蕭佑丹請教什麼“騎射之術”,而是雙方在鋪著蜀錦,掛滿彩綾的大廳中,一面欣賞舞女的表演,一面喝著酒,興高采烈地玩起投壺來。
蕭佑丹文武全才,又自負謀略,常自以為張良、陳平不能過。他輔佐當今遼主登基,穩定政局,改革弊政,平定耶律伊遜,使遼國呈現出欣欣向榮之態。如他這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真正看得起梁乙逋?不過他深知梁氏在西夏的地位,此番出使西夏,從短期來看,自然是想約夏國夾擊楊遵勖,至少讓西夏保持中立,以助遼主順利統一全境;但從長期來看,卻是希望可以聯夏制宋。
宋朝亡夏之意,遼國君臣可以說是洞若觀火。但是今日之宋朝,已經煥然一新,非昔日可比。雖說遼國也呈上升趨勢,但畢竟是內亂之後,元氣受損。若公然挑釁宋朝,不說無此實力,還會使宋朝有藉口公開幫助楊遵勖。因此宋朝對西夏用兵,遼國雖有唇亡齒寒之懼,卻也不敢不謹慎。
因此,或明或暗的幫助西夏,以牽制宋朝,讓遼國有充足的時間恢復國力,便成為遼國君臣的共識。所以遼主才會派遣蕭佑丹這樣身份的人物出使夏國——蕭佑丹既是遼主心腹之臣,本身又智識出眾,兼之身份尊貴,在雙方往來不易的情況下,遼主可以放心的讓蕭佑丹全權決定對西夏的一切事宜。
蕭佑丹使夏之前,便已透過種種途徑,略略瞭解到西夏國內的政治鬥爭——西夏國內固然不存在“親遼派”,劃分西夏的政治勢力,只能以其宋朝的態度與西夏國王的態度來區別。而二者在某種程度是重疊的,即對宋朝表示出豔羨的思想,願意親宋的,往往便是支援夏主親政的;敵視宋朝的,往往便是支援梁太后的。
蕭佑丹自知以一介使者的身份,絕不可能改變西夏的政治版圖,唯一成功的可能,便是給予梁太后一派足夠的支援——有時候只需要是口頭上的便夠了,以得到梁太后與梁乙埋的認可。
所以,梁乙逋主動示好,蕭佑丹便已從中嗅出了一絲味道。與梁乙逋建立較好的私人關係,對自己的使命,有百利而無一害。
“在下聽說大王曾經出使過南朝,還曾見過石越?”梁乙逋看起來已經有點醉眼迷矓了,他一手摟著一個美女,投出去的籌已經沒有一支能中的。
蕭佑丹笑道:“那已是幾年前的事情。”
“大王以為南朝如何?石越又如何?”梁乙逋說一句頓一下,打一個嗝,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蕭佑丹懷疑他隨時可能倒下去。
“南朝繁華之地,不過民不習戰,看似龐然大物,實則弱點甚多。”蕭佑丹故意不以然的說道:“石越雖然了不起,但亦不能有逆天之術。”
梁乙逋搖頭道:“大王只怕是看走眼了,宋軍之悍勇,不可輕視。”他雖然沒有打敗仗,但與宋軍苦戰,卻也頗吃了不少苦頭。
“那是戰不得法。”蕭佑丹輕易地笑道。
“如何是戰不得法?”
“南朝素善守城,善陣戰,若其據城而守,列陣而戰,吾輩焉得勝之?貴國一向作戰,過於依賴鐵鷂子,喜用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