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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御史,亦頗覺不平。若不處置,卻怕內則不能安朝野議論,外則難服石越邊將之心。

曹太后略停了一會,說道:“石越立下這般大功,聲名大盛,若是遵裕以戚里之親,宿將重臣之名,猶以不服號令之名得罪,是日後邊將再無人敢輕慢石越之令。如此則是朝廷假石越威儀過甚,於石越本人,亦非好事。古來善始者不必善終,官家當慎之。若是恐諫官御史不願善了,哀家倒有一策。

“還請娘娘賜教。

“官家可知章敦的案子可曾結了?



趙頊一愣,望著曹太后,心中忽然一動,拍手笑道:“朕已知道了。果然是妙策。



曹太后含笑點頭,悠悠說道:“只是官家須給你母后家留幾分體面。

“朕理會得。趙頊笑著答應了。他這幾日來,最為難的便是不知如何處置高遵裕之事。高遵裕是不是故意不發援兵,趙頊根本不可能憑著幾封奏章分辨清楚。幾個宰臣或為高遵裕辯護,或為石越說話,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若依王韶所言,高遵裕的辯辭是勉強了一點,但卻也並非完全說不通。何況,就算是王韶,也說不出高遵裕有何理由要置石越於死地。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站在趙頊的角度來看,若是打了敗仗,那還有必要找一個替死鬼來向天下做一個解釋,但現在既然是打了勝仗,這點“小小的糾紛,根本不是重點。真正要緊的,還是如何在石越與高遵裕之間尋一個平衡點。

對於高遵裕,如果處罰重了的話一怕使石越威儀過甚,又畢竟念在是自己舅舅家,不好太過狠辣;但若是不處置或處置輕了,休說石越難以答應,朝中的御史諫官,還有一些如王韶這樣的大臣,都不會善罷干休,他素知這些臣子的脾氣,可不是皇帝一道詔書能打發的。因此,他為難了許久,總算這次找到了法門,心裡不由感覺大大鬆了口氣。

趙頊打擾曹太后已久,事情既了,便準備告辭離開,便在他起身的那一瞬,便見曹太后身子一晃,仰身便往後倒去。趙頊心中一驚,連忙伸手去扶,卻見曹太后早已倒在床上,昏了過去。

“娘娘!娘娘!太醫!來人,快宣太醫!



在趙頊慌亂的高呼聲下,慈壽殿很快就亂了套,慌了神的女官宮女們到處跑動喊叫,內侍們穿進穿出,很快,曹太后忽然昏倒的訊息,便傳遍了個整個禁中。二後(皇太后與皇后)四妃以下,所有的嬪妃帶著尚未開府的皇子皇女,很快都來到慈壽殿外請安。但除了二後四妃之外,所有人都被擋在殿外,但沒有詔旨,卻沒有人敢走。慈壽殿外頓時聚集了黑鴉鴉的人群,一些嬪妃低聲的抽泣著,還有一些人則口中喃喃有詞念起佛來。

而不久之後,宰相呂惠卿、樞使文彥博,也率領文臣百官,寫好請安摺子,遞了進來。在呂卿惠的安排下,有司開始準備祁禱祭祀,到了下午,開封府內宮觀就自覺開始為太皇太后禱福……



但所有的這一切,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經歷過四代皇帝,曾經垂簾聽政,在臣民心中享有極高聲望的太皇太后曹氏,正處在病危當中。對於普通的百姓而言,曹太后的病危,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對大宋朝廷中的大臣而言,這卻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為曹太后並不是毫無影響力的女性。她的病危,不僅意昧著所謂的“舊黨,少了一座真正的靠山。同時,曹太后的病危,也對朝廷中正在討論的另一件大事,帶來了不可預料的變數。





熙寧蕃坊,寶雲齋。

一個從外表看起來約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細地欣賞著一塊“麒麟竭。寶雲齋的掌櫃阿卡爾多不時地用夾雜著尊敬與好奇的目光,打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