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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我也只如此的開脫自己了。

在這篇後記的最後,我想對小說中幾個人物,說一些自己的理解。

我對人物與人性,既有自己的理解,或者說恪於經驗與固執,“只能”有自己的理解;而在客觀上,小說也不可能為了人物的性格而安排情節。所以我雖然在寫作之時,也有野心塑造一兩個人物,但是我也不願意也不太可能過於在意這些,當然,只是“不願意過於”,沒有作者不在意自己的人物刻畫的——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自欺欺人。我來寫這段話,實際上就是說明我心裡還是在意的。

主人公石越,在我設想中,並不是所謂的“英雄”或者是有個性的人物,也並非是仿照作者為藍本刻畫的——雖然不可避免,會有作者本人的影子,但實際上,根本是兩回事。

我所想刻畫的石越,是一個聰明過人、有著反省精神、略顯猶豫的性格、內心有堅毅的信仰、自認為有獻身精神、帶著道德的虛偽而甚少自覺、為人沉穩,偶爾也有鼓動家的素質的年青人。這個人物的性格,是不是刻畫得足夠成功,我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刻畫這樣一個人物為主人公,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無非是我見識所限而已。總之,石越並不是一個對現代人具有感染力的人物,但卻絕對是一個能在古代有良好生存能力的人物。過多的闡述是沒有必要的,石越之不同於嶽不群,最重要的一點,是石越基本上不會認為為了一個高尚的目的去犧牲別人,是理所當然的;雖然他可能會預設這種犧牲,但是他心裡一定會有強烈的愧疚之情。另外,我賦予石越的性格上,讓他至少在理智上,能夠容忍不同的人與不同的意見,並承認那本是事物的常態。他所帶來的所謂“文化啟蒙”,也並非是唯我獨尊的,而是以較低的姿態,爭取融入社會文化主流的那一種。因此,白水潭的歷史任務,是“百川匯海”,而非“取而代之”。

在小說中,被我“人為的拔高”而與石越齊名的桑充國,是做為第一配角的構想出現的。這個人的性格與習氣,基本上就是我所瞭解的“書生”(一個狹義的定義,讀文言文要查字典的,一律不算在此內;《論語》沒有讀過兩遍以上的,一律不算在此內……)。對於他性格突兀的批評,我曾經做過很多回應,這裡就不再多說了。因為對於“書生”的性格、脾氣,在不同的情況,會如何處理事情,我想我比大多數人要了解。我想如果在這個人物上我有失敗,那麼我最大的失敗,不過是對於桑充國的鋪墊太少。

而桑充國為什麼會和石越齊名,是不是有資格。僅舉一例,郭逵憑什麼能和狄青齊名?至於白水潭學生為什麼服氣桑充國,我想小說中或者交待還是不夠。以後若有可能,我或者會補上一兩筆。只不過我想說的是,範滂未必學問出眾,天下未必不以其為楷模。中國的傳統,是“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學問本是末節。何況桑充國其先有石越的支援,其後有程顥等人的支援。

至於對呂惠卿這個人物的表揚,在我看來,更是一種反諷。呂惠卿的形象,不過是我從歷代奸相權相的言行中,取其“菁華”而成。典型的抄襲人物,不過這樣的人物,也更符合大家的經典認知吧?重複了千百遍的人物,自然更容易得到認可,那也是人之常情。也許小說人物刻畫的精義,就是寫出符合大眾認知的人物吧。

在小說中,呂惠卿是不會那麼快跨臺了。以阿越讀宋史所得,認為呂惠卿急於在上任後標新立異,以求在政治決策上走出王安石的陰影,在具體人事上急不可耐地打擊王安石;其原因,以阿越看來,無非有兩個,第一個是他與王安石之子王元澤長期結下的怨恨,第二個是在鄭俠案中,罷黜馮京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打擊了王安國。從而導致了他與王安石事實上的決裂。因此呂惠卿一方面急於走出王安石的陰影,希望用政策上的成功來取得趙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