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寨,給党項人一點厲害看看。也為石帥報仇,為高帥雪恥。”
石越與高遵裕大吃一驚,高遵裕竟然站起身來,罵道:“劉昌祚,你莫非瘋了?豈敢如此自大?”
石越亦道:“劉將軍,天都山有党項重兵把守,你那點騎兵去攻擊,只怕見不到天都山。”
劉昌祚回過頭看了吳安國一眼,吳安國立時上前一步,向石越與高遵裕抱拳為禮,眼睛卻是望著天上,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稟石帥、高帥,下官與御武校尉第五忠、高倫已經去過一次天都山了。”
高遵裕瞪大雙眼,厲聲喝道:“天都山是西夏重地,防患何等嚴密,你膽敢欺騙本帥?”
吳安國冷笑道:“亦不過爾爾。”
高遵裕見他說話如此無禮,頓時作色,怒道:“你敢黃口白牙?是誰給你將令,讓你去天都山的?你又知天都山在什麼地方?是什麼樣子?”
“為將者,不可不知地理。下官既然駐紮渭州,天都山之敵,便是渭州的威脅都在。若不敢去親自察看地理,妄為大宋武人。以下官之見,天都山若在元昊之時,或有所稱道者。至於現在,若是高帥能給第一營配備四千枚霹靂投彈,再讓包順部在威德關方向佯攻誘敵,下官敢立軍令狀,定將天都山燒為平地!”吳安國說話之間,下巴微抬,神態簡直是不可一世。
高遵裕聽他大言無忌,不由嘿嘿冷笑,道:“等你有朝一日為渭州太守,再來行此妙計不遲。”
劉昌祚素知吳安國脾氣不待人見,卻不料他在石越與高遵裕面也敢如此無禮。他哪裡知道吳安國見石越是文官、高遵裕是外戚,心中根本就是十分的不屑,此情見於顏色,自然說話就不會客氣。這時他見高遵裕已然動氣,忙欠身道:“高帥息怒,吳安國與第五忠、高倫的確曾經去過天都山,並且繪製了地圖。下官等在營中推演,思得一策,下官以為,雖然冒險,卻是可能成功,請石帥、高帥能聽下官說完。”
高遵裕哪裡有耐心去聽他來說這他認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正要喝斥趕出,卻聽石越已先說道:“劉將軍請說。”高遵裕無可奈何,心中暗怪石越不懂軍事卻還要瞎摻和,卻也只能耐下心來聽劉昌祚講敘他的作戰計劃。
劉昌祚見石越許諾,頓時大喜,他知道石越是文官,未必熟悉渭州一帶的地理。便向第五忠與高倫使了眼色,二人立時會意,取出一幅地圖來,在廳中張開了。劉昌祚指著地圖講解道:“天都山者,實為夏人侵宋根本之地。其山有夏主行宮,每次夏人入寇,必先至天都山點兵,然後議定攻擊方向,整個陝右,皆受其威脅。而本朝自熙寧以來,朝廷已鞏固德順軍、鎮戎軍防線。騎兵自德順軍沿界出發,至天都山下,快則一日,慢則一晝夜。其間雖然有邏卒城寨,但是以吳安國三人之親身考察,則不足二千人的騎兵,完全可以避開敵人的寨子,直撲天都山。天都山駐軍有一萬人左右,為了減輕風險,則要在鎮戎軍大張旗鼓,擺出沿葫蘆河川進攻的架勢,分天都山之兵。下官等以為,西夏絕對想不到我們會攻擊天都山,因此必然分兵去救。若能使駐軍減至六千左右,雖然是以一敵三,但有霹靂投彈之威,且是出其不意,則攻下天都山,焚夏主行宮,並不甚難。得手之後,下官部亦不停留,立時撤走,全身而退,亦非難事。”
劉昌祚剛剛說完這個充滿了冒險精神的作戰計劃,石越正在思索,高遵裕已是不住冷笑,問道:“若是西夏人不分兵,又如何?”
“若不分兵,只得侍機而動,若其有備,則退兵。但是下官以為,夏人斷無不分兵之理。本朝數十年來,不曾兵臨天都山下,彼輩豈能料到我軍會如神兵天降?”
“神兵天降!哼!近兩千人的騎兵,自德順軍出發至天都山,指望不被西夏人發現,真是白日做夢一般。”高遵裕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