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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業難,守業更難。子孫不肖,本是世家子弟常有之事。縱然治家嚴謹,子孫孝悌本份,卻也還有許多的風浪。樹大招風,業大招忌,稍有不慎,便易結仇。如果位置太高,便易捲入爭權奪利的旋渦當中。贏了自然得意,一旦敗了,便要將百年家業,盡皆毀於一旦。”

衛濮靜靜的聽著,默不作聲。長兄如父,他眼下的爵位雖然高於衛洧,更有女兒貴為王妃,但是衛洧卻是嫡長子,一族之長,因此在家中的地位與權威,完全是無可置疑的。

“而眼下,我們衛家,卻已經是身不由己了。”衛洧的聲音中似有嘆息之意,輕輕說道:“而且想要不捲入其中,也已不可得。這是一場豪博,贏了的話,我們衛家就會出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而若是事敗輸了——就算樂觀的考慮,衛家也算是徹底完了。因此,咱們每一步都要謹慎。唉,此事賭得太大,如果可以不捲入,我一定不會捲入。但是李道士來我家的那天起,我們就身不由己了,因此,我也不敢求贏,只求不要輸得太慘。”

“為什麼?”衛濮卻沒明白為何大哥一次說這許多話,竟有些不解的問道。

“三弟你想,咱們若是贏了,其實得的也不過是個虛名。本朝的外戚,有幾個是能出頭的?而眼下,我們家資,還不夠富麼?因此便是贏了,也不過在富後面再加個‘貴’字罷了。教外人看了豔羨,不過是個虛名兒。可若是輸了,那可就是族滅之罪!”衛洧的手指一邊輕輕叩著桌子,一邊苦笑道:“但是我們家與昌王,已經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了。昌王真要有事,隨便一個縣令,就能讓我們家敗家。更不用說那個姓李的道士此時還牢牢握著我們的把柄,如果他捅出去,說我們家與高遵裕一道私販禁物給吐蕃、西夏,再運私鹽入境,你我只怕也免不了充軍到凌牙門去。”

衛濮靜默了一會,嘆息道:“在這個當口,若是棠兒能幫得上忙,也要好許多。大哥,依我看來,李道士讓我們做的事,也並算得太難。”

衛洧冷笑道:“不算得太難?石越是那麼好對付的人麼?我已經聽到風聲,說他正在悄悄的查藍家——以咱們與藍家的關係,一旦藍家當真事發,自免不了要攀扯上咱們家。本來我們若老老實實的韜光隱晦,或許還能避過他的注意。但如今,卻是讓我們來大出風頭,明擺著……”衛洧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過了一會,才又道:“我想了幾天,覺得眼下之計,還是無論如何,我們都先要去假意和石越站在一邊。但是你是外戚,我卻是人人都知道我反對石越的,眼下竟是你我二人都無法出頭……老二和老四又在外地做官,一時間竟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衛濮輕輕的道:“大哥所言甚是,但正如大哥所說,以咱們與藍家的關係,一當藍家事洩,咱們縱然韜晦,只怕也躲不過去。事已至此,依李道士所言也不失為良策。至於人選……”他沉吟良久,又道:“大哥,依我之見,此事要行,終究還是離不了棠兒。”

“他?”

“休說別人咱們信不過。而棠兒呢,又終究是在白水潭書院讀過書的……”

衛洧苦笑,“話雖是如此,但是這件事如果告訴他,只怕我們衛家離滅門也就不遠了。”知子莫若父,他對自己的兒子自然是非常瞭解。

衛濮微微一笑,“大哥,此事倒也未必要全告訴他知曉……”

***西夏,石門峽。

“你叫文煥?”李清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被俘的文煥,臉上卻帶著笑容,聲音溫和的問道:“武狀元?!”

文煥卻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望著李清——他的鎧甲早已被卸掉,此時僅穿著一件粗布衣裳,臉上的傷口猶在隱隱做痛。

“我一向愛材,宋朝的武狀元如若降了大夏,我保你尚公主,封侯爵!”李清又道。

“呸!”文煥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