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無可奈何的事,便只逛一次街,自也能生出許多事來!
這時柔嘉捉弄完衛棠,心滿意足,便決定去看看石越。不料到了安撫使司衙門之前,卻又情怯起來,一時患得患失,思前顧後,躊躇半晌,方又轉到這酒樓之上,發起呆來。
兩個小廝只見柔嘉托腮遠眺,臉上神色一會嬌羞不可勝色,一會又秀眉微蹙,忽爾微笑,忽爾嘆氣,目目相覷,竟是看呆了。
店小二卻更是納悶,見這三人上了樓內,找了個好位置,忙跟上來侍侯了,不料哈著腰站了半晌,卻見這三人也不肯點菜要茶,只是顧著發呆,也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齣?過了盞茶的功夫,店小二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呦喝,高聲問道:“這位官人要點啥?小店有……”
柔嘉滿腦子的綺思,不料被店小二打斷,心下著惱,瞪了店小二一眼,也不待他唱菜名,便開口說道:“我要一碟煎臥鳥、一碟燕魚、一碟酒醋蹄酥片生豆腐、一碟酒炊淮白魚,再來一壺甘露酒,各色果子點心。”
那店小二頓時愣住了,那甘露酒與各色果子點心倒也罷了,但那煎臥鳥、燕魚、酒醋蹄酥片生豆腐、酒炊淮白魚,這些菜號他連名字都不曾聽過,如何做得出來?他哪裡知道柔嘉是故意為難,要的菜根本就是皇家的選單裡面的,既便是在汴京城,能立馬做出來的酒樓,也是屈指可數。當下只好陪著笑說道:“這位官人,這些菜太稀罕,實非小店所能辦……”
柔嘉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辦不了,你還敢在此呦喝?”
“是,是!”店小二陪著笑臉,卻不肯走。
柔嘉卻也無心搗亂,略出了口氣,便喝道:“看著你店裡乾淨好看的,無論什麼,各點了上來便是。”
“好咧!”店小二這才答應著,興高采烈的去了。
柔嘉別轉頭來,再次把目光投入安撫使司衙門,望著那進進出出的官員,來來往往的馬車——那些人憑什麼可以自由的出進這裡?想到此處,不禁微微嘆了口氣,心中竟升起一股說不出的羨慕之意。
長安城西,衛家。
“多出兩千貫錢倒沒什麼關係。”衛洧輕輕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但,你沒聽錯,那個小子果真敢直呼石越的名諱?”
“是,我聽得清清楚楚。”衛棠本心實不願教父親知道這事,以免責罵,但是三千貫的鉅款,而且自己是連馬都抵押了出去,這種事,無論如何,也是隱瞞不住。只得一回家,便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那麼此人和石越淵源不淺。”衛洧輕輕說了句,“守德,你去查查這個小子的來歷。這麼招搖,不怕會查不到。”他後半句,卻是對一旁叉手站立的管家說的。
“是。”管家答的簡短,顯示不認為這是一樁難事“且不必輕舉妄動,先弄清楚再說。”
“是。”管家依然答得簡短,答完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棠兒,你也出去吧。”
“是。”衛棠正巴不得離開,一聽父親發話,如蒙大赦,立時便匆匆退了出去。
衛洧目送衛棠離去,不禁搖了搖頭,嘆道:“有兒如此,只怕非衛家之福。”
“大哥何必太苛求,棠兒素來聰明……”衛洧的弟弟衛濮笑著安慰道。他的女兒,便是趙顥的王妃。
“哎!”衛洧嘆了口氣,道:“老三,你知道目下的形勢麼?大宋朝一百餘年,為什麼無數的世家破敗,我們衛家反而越來越興盛?”
“因為我們衛家,從來沒有處在風尖浪口。子孫也懂得謹守家業。”
“不錯,但其中卻也有另一層緣故——那便是因為我們衛家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資格處在風尖浪口之上。想要明哲保身並不為難。”衛洧吹了吹茶花,端起來想喝,卻又終於放下,繼續說道:“可是這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