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祚斜著伸手掌,做了個手勢,卻沒有接話。種誼收在眼裡,眉頭皺得更緊了。劉昌祚的意思很明白,與種誼想的完全一樣。靈州外城的城面,一定是被設計成向內傾斜的城面了。這種城面設計是專門對付攻城炮的——石彈落到上面,就會藉著巨大的慣力向夾城滑落。任何投石機的精確度都是有限的,訓練得再好計程車兵,也無法準確的將每一枚石彈打到城面上,實際上每十枚中能有三到四枚命中城面,就已經是訓練有素了。而如果城面的設計成一定斜度,城面上計程車兵在遇到攻擊時只要緊貼女牆站立,受到的傷亡就會大幅減少。
必須要想個什麼辦法才行!
“呯”地一聲,一聲羽箭正中馬同壽的盾牌,射箭的人顯然臂力極大,羽箭插入盾牌後箭尾兀自搖晃不已,更是震得馬同壽的手一酸。馬同壽此時根本不知道是誰射出來的這一枝箭,躲在覆蓋著厚厚的沙土與生牛皮保護的雲梯車內計程車兵,已經將雲梯靠到了靈州城牆上,雲梯上一架架飛梯就勢升起,直接架到了靈州外城的女牆以上。“殺!”“殺!”身後的戰鼓聲擂得更加急了,馬同壽見指揮使舉著一面盾牌,口中大聲吼著,跳上雲梯,向著靈州攀爬上去,他身後有數十名士兵見狀也緊隨其後,紛紛跟上。歪歪書屋論壇馬同壽連忙也跟了上去。他剛一上去,身後馬上又有無數人跟了上來。
這個時候,靈州的城牆上,到處都是升起的雲梯,一排排身著黑色鎧甲,舉著盾牌的宋軍戰士,如同龐大的蟻群,向著靈州攀爬上去。
一瞬間,宋軍的遠端攻擊更加激烈了。
在巢車的指揮下,宋軍的投石機發了瘋似地向靈州城牆發炮,不惜一切代價來壓制城面上的守軍。不知道何時布好的床弩陣也突然發威——宋軍瘋狂地將他們的弩陣推進距城七十步以內,不顧傷亡的向夏軍進攻。數以千計的神臂弓手更是將漫天的弩箭射向城頭的夏軍,數百架的望樓車好象突然冒了出來一樣,在戰場上瘋狂地移動著,這些比靈州城還要高的望樓車上,每架都載有十幾名的宋軍神箭手,這些人不停的尋找著他們認為的重要目標,幾乎每一聲弓弦響聲,都有西夏人送命。
得到有效支援的宣二軍,彷彿得到什麼號令一樣,也自覺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靈州城頭,越來越近了。
“宋狗要玩命了!”城樓上,葉悖麻狠狠地吐了濃痰,罵道。他轉身瞪著自己的長子,沉聲道:“耶亥,你給我帶一個千人隊上去,休得叫一個宋狗登城!”
“是!”
“炮手可以動手了!”葉悖麻沒有再看一眼離開的長子,他瞪著眼睛,盯著城外的宋軍巢車與望車。葉悖麻感覺到,相比而言,對西平府威脅最大的,是那些毫無攻擊力的巢車。因為有了這些巢車,宋軍才可以清晰地觀察到城頭上的一舉一動,才能用旗號指揮部隊進行更有效的攻擊。
這是心腹之患。
“一定要先幹掉那些巢車!”
轟。
轟。
一輛巢車被砸得散架。
又一輛巢車被砸成數段。
“所有巢車,不得輒移!”種諤神情冷酷地下達著命令。西夏人的守城炮終於開始還擊了。巢車、望樓車、投石機、床弩、神臂弓隊,無疑將是西夏的守城炮主要攻擊的目標。
“種帥,若這般下去,用不多時,所有巢車都將損失殆盡!”
“巢車若移動避敵,諸軍如何看得清旗號?”種諤怒目瞪了說話的參軍一眼,厲聲道:“巢車死光了,望樓便改做巢車!傳我將令,巢車便被砸死,亦不得移動半步!違令者一車皆斬!”
“是!”
轟!
話音未落,數枚石彈砸向宋軍炮陣,其中一枚沒有砸中宋軍的投石機,卻落在了守衛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