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行軍法先斬後奏。以令所有知情者瞠目結舌的果斷,快刀斬亂麻的處理了這件事情。同時具表彈劾職方司陝西房知事許應龍——職方司陝西房知事是屬於朝廷的派出官員,石越沒有處置許應龍的權力。
石越的奏章送抵汴京後,兵部職方司乃至於整個兵部可謂顏面大失,吳充立即再次上表請求致仕,並且開始告病,直至四月份在自己府第內去逝,再也沒有上朝理事。而一直拿不定主意的皇帝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內心的高興簡直是難以言喻。他一面順水推舟,將職方司郎中降職他調,罷免許應龍,著衛尉寺調查許應龍是否故意洩露機密、縱容屬下;一面卻竭力慰留吳充,同時下詔安撫種、姚二家,稱讚種、姚二家歷代為宋朝立下的功勳,褒揚他們對皇室與朝廷的忠心,加以金銀田地的賞賜。自然,種、姚二家是沒有人敢於真正接受這些賞賜的,這無非是表明皇帝的態度而已。趙頊又將一直上表請求去邊疆與西夏決一死戰的姚兕從講武學堂調至鐵林軍擔任副都指揮使,又加賜種古功臣二字……總而言之,在這件事上,皇帝是樂意讓石越去結怨,而自己來收恩的。
除此之外,石越還有意外收穫。以種杼、姚鳳的死,他總算暫時性的徹底解除了皇帝對自己的猜忌——任何一個想成為權奸的人,都是絕不會做石越這種“傻事”的。除非他想有計劃的剷除整個種、姚二家。顯然皇帝不認為石越有這個計劃,更不相信這樣瘋狂的計劃有可能成功。
在皇帝以外,石越的處分也得到了文彥博與孫固的支援。
皇帝的態度發生微妙的轉變,又得到一位樞密使、一位同知樞密院事的讚許,惟一有反對力量的呂惠卿的政治策略又似乎不是想要堅決阻止石越為帥,於是,朝廷中幾乎已經沒什麼反對以石越為帥的聲音了。
在熙寧十三年四月來臨的時候,趙頊終於決定,採納高太后的建議。
四月初一,在距離趙頊三十二歲生日還有九天的時候,一道《招諭夏國勅榜》,由汴京城出發的使者,快馬傳諭四方。
“眷茲西夏,保有舊封,爰自近世以來,尤謹奉藩之職,恐奸臣之擅命,致弱主之被因,迨移問其端倪,輒自隳於信約,暴驅兵眾,直犯塞防,在神理之莫容,固人情之共憤。方切拯民之念,宜興問罪之師,已遣將臣,諸道並進。其先在夏國主左右、並嵬名諸部族、同心之人,並許軍前拔身自歸,及其餘首領,能相率效順,共誅國讎,隨功大小,爵祿賞賜,各倍常科,許依舊土地住坐,子孫世世,常享安樂。其或違拒天兵,九族並誅無赦。蓋天道助順,必致萬靈之歸;王師有徵,更無千里之敵。諮爾士庶,久罹困殘,其肩向化之心,鹹適更生之路。敢稽朕命,後悔何追!”
同一日,趙頊下詔,以端明殿學士、陝西路安撫使石越兼西討行營都總管,以內侍李憲為副都總管,以內侍劉惟簡為監軍都虞侯,以範純仁、向傳範併為西討行營都發運使,分督糧草與軍械。陝西路戒嚴。
內侍領兵與監軍,招致了以孫固為首的一部分朝臣最激烈的反對,但是既便一個血氣方剛的給事中因此為此事而辭職,趙頊在這一點上也沒有納諫的打算。而樞密使文彥博則似乎預設了這次任命。雖然在傳統計程車大夫看來,所有的內侍都是不信任的,每個宦官都帶著原罪,但是若以務實的態度出發,相對而言,李憲與劉惟簡,在內侍中總算是次壞的選擇。
事實上,每一個行營都將有內侍的存在。上千年的傳統,不是成立了衛尉寺後,就可以完全改變的。任何改變都是需要時間的。
四月十日。同天節,趙頊著戎裝,與諸國使節一同檢閱拱聖軍。
當日,驍騎軍、鐵林軍秘密向陝西出發。在它們之後,宣武軍第一軍與第二軍,以及在同天節上被檢閱的拱聖軍,也將陸續進入陝西。
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