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石越苦笑著解釋:“收受賄賂的呂和卿,不是呂惠卿。再說這樣自首的話,人家多半以為是設圈套陷害,沒有鐵證,如何扳得倒呂惠卿?難道呂和卿收了錢還會寫得收條給你?”
唐棣啞口無言,可依然還是憤憤不已。
李丁文笑道:“毅夫不必如此。指望天下官員都清如水,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公子說過權力制衡是一劑良方,可真說要完全杜絕,那隻怕也不可能的。王韶在前線打仗,還不是拼命要錢,市易法也好,通熙河也好,都是向朝廷要錢,朝廷明明知道他賬目不清,虛報數字,可也沒有治他。你個個都要除之而後快,只怕朝中最後也沒幾個人了。真要澄清吏治,造福天下,還得徐徐努力,第一次還要公子站穩腳跟,手握大權才成。”
唐棣心裡也知道李丁文說得有理,可是心裡總是不痛快,因對石越說道:“子明,希望你以後不要忘記自己最初的理想!”
石越站起來,認真的答道:“你放心。”
唐棣凝視石越半晌,忽然開懷笑道:“子明,我相信你。”說罷抱拳道:“二叔、李兄,我聽多了這些事情,心裡不痛快,先去白水潭看看康兒他們。”也不等三人回答,轉身便走。
李丁文看著唐棣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半晌才轉身對唐甘南說道:“唐兄,現在我們可以說說在契丹設分店的事情了……”
在某些人的眼裡,《新義報》的發行開啟了潘多拉之盒,當嵩陽書院、橫渠書院的講演組結束講演返回學院之後,他們對於汴京的人文風氣羨慕不已,《白水潭學刊》不用說了,那設計得頗有氣象的講演堂與辯論堂,一棟棟藏在樹林與花叢中的教學樓,還有聞所未聞的實驗室,田野與花園,校園與市井,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連販夫走卒說起話來都比別處的要文雅幾分……他們這些人去了白水潭,簡直感到自慚形穢。
特別給他們深刻印象的,除了這些之外,便是白水潭的學生們活躍的思想,許多的觀點讓他們聞所未聞,比如在佛經要義的講演中,三大學院都是說禪宗與儒學的互印,而白水潭則有一個學生講的卻是他們聞所未聞的“因明學”和邏輯學、名家的關係。而對諸子百家、王霸利義之辯,白水潭的學生也表現相當的搶演。中間五天白水潭對自己的宣傳,幾乎讓一些學子有留在白水潭不願意回去的衝動。
與此相儔的,則是《汴京新聞》,這種叫報紙的東西,給了他們巨大的衝擊。人們可以借這個東西議論官府的得失,可以探討學問,可以瞭解民情,最讓人炫目的感覺,是那種凡是被報紙報道的人和事,都是被千萬人同時注目的感覺……
他們的心都被打動了。
當橫渠書院的人在回關中的途中,經過西京洛陽的時候,他們遇上了更震撼的事情,朝廷的《新義報》問世了!我們要辦自己的學刊,我們要辦自己的報紙,我們要做到和白水潭一樣……這樣的想法充斥著橫渠學院的學子們的心,關中人固有的驕傲,對先進地區的羨慕,激勵著每一個人。雖然關中因為種種原因而導致不可抗拒的衰落讓他們在經濟實力與技術實力上無法與白水潭相比,但是僅僅一年之後,《橫渠學刊》終於問世了,雖然當時的大宋,各大書院幾乎都有自己的學刊了,但是以橫渠學院的經濟實力,能做到這一點,已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而嵩陽書院比起橫渠書院來條件要好得多。嵩陽書院始建於北魏太和八年,已有六百多年的歷史,後唐時就有人在此講學,便是從後周正式變成書院時算起,在大宋各大學院中,亦是歷史很長的了。他們書院的名稱,是仁宗皇帝御筆欽賜,書院的氣象規模,較之白水潭更多了幾分古樸之氣,一代名臣範仲俺也曾在此講學,便是現在白水潭的程頤,也在此講過學。嵩陽書院和西京國子監關係密切,常常互相往來交流。如今親眼看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