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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於一處,看席上各人面色。連那不合群的年氏、已失寵的李氏也在席間。那武寧靜與平日並無不同,不見多一絲張狂、傲待,對下人更是禮而有威。再看同樣坐在席間的蟬音,只低首喝酒,竟是如鬧市裡的一株孤零月季,有一種冷漠、無依的淒涼。
突然就不氣了。每個人都有她只能獨自承認的壓力和過程,在別人眼裡可能不過一陣風的波折卻只有自己能夠寬慰和漫漫淡忘。不是每個人都是強者。也許夏桃一直怕的成長,便是如蟬音這般,經歷、承受、改變、直至再尋不回過去的信仰和簡單的快樂,只淪為別人的笑柄,只剩下悲涼的人生。
“蟬音——”壽席之後,夏桃最終還是來尋蟬音,這時,夜已深,各院的主子早已上床,而蟬音剛剛倦怠地進屋。
那倦容在看清來者後防衛了起來:“你來幹什麼?”
是啊,她來幹什麼呢?來尋回過去的友情嗎?自己都有些覺得好笑。可是,她真的想尋回呢。
“我做了蛋撻,你要不要嚐嚐,當是宵夜了。”
蟬音冷冷地看了她半天,唇邊還是劃過一絲諷刺,走過去坐於榻沿之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你以為,過去的還能回來嗎?”
“……為什麼不能回來呢?我知道你不容易。”
“呵……”蟬音笑夠了,抬首可笑地打量著她,最終哼了一聲,“不要做那不切實際的夢了,我們之間——不可能回到原來。”
“為什麼?你並不喜歡這裡,從來不喜歡。”
“那又如何?你知道我討厭你什麼嗎?明明該認命的事,你偏只是縮起身來能躲便躲。明明你慾望衡流,卻故作單純欺己騙人。明明你要得太多——”她突然怒向夏桃,“卻總是故作飄然引得所有人都要承受你的假笑、慈悲。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把自己蜷縮就能逆天逆命、笑看他人坎坷嗎?!”
這就像突然敲破她頭顱的鐵器,擊得她意碎耳轟。
原來,她夏桃對她蟬音就是這樣的存在。她很想反駁說她沒有,卻張口無聲。突然就訕而落淚。
“哼,竹桃可能以個啞巴的身份得到寬恕,可你夏桃,永遠都只是虛偽。我蟬音雖然身份低微、雖然活得低下、雖然享受不到你那些虛偽下得來的一切,可我並不相怨。我怨的,只是那些什麼都沒有卻硬裝瀟灑、自詡不凡、不肯面對現實、只一味心存幻想、活在自我世界裡的你!”
一對昔日的密友,原來也抵不過歲月的消磨。
蟬音調轉了目光看賂窗外掩幕下的黑暗,音色低沉、鬆散了下來:“所有人都變了,你以為你還能獨善其終?你或許是純真的,可這純真又何常不更叫人記恨……為什麼所有人都變了,只有你還在堅持?為什麼……為什麼不是我
102、第一百章 不是水母 。。。
?……”
夏桃看不清蟬音側過去的臉,自己卻熱淚盈眶。
她真的是這樣嗎?
“你走吧。我再不是曾經的蟬音,你也不再是……美好蟬音故事裡的竹桃……你對我來說,只是夏桃,王爺的侍婢。”
屋外星光點點,蟲群們鳴唱著屬於它們的單純音律。而我們有大腦,是不是就註定面對現實不能只當沒有大腦的水母只是簡單地遊、簡單地遊、只是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我送上;你留言;竟然過三十字;送分。
103
103、第一百零一章 讓我們試試 。。。
對生命的意義毫無興趣的人,不會成為哲學者。而精神失常者,往往總是在思慮源起緣落。
費力費神解決好河堤之事,胤禛打馬連夜回京。馬上顛簸之時,糾結的全是一隻桃速面的臉色,卻不得其解。眼見德勝門在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