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拼了這把老骨頭又有甚麼干係?”;老頭子身軀微震,一時之間竟是訥訥難言。此時雨勢漸收,片刻之後東方竟是露出了一抹亮色,烏雲霧氣也自散了大半。那書生見此情形,不由笑道:“這卻是好兆頭,侄女此行必可藥到病除,百病皆消!”說罷放聲大笑。
那平一指所居之處倒不是甚麼秘密,江湖中人盡皆知曉,二人趕車自開封城北門往西數里,又拐進一個山坳,便遙遙看見了幾間瓦屋。屋旁植著幾株柳樹,柳枝垂絮而落,甚是妖嬈。二人對視一眼,不敢上前,在谷口雙雙躍下了車來,那書生上前一步,抱拳道:“‘黃河老祖’老頭子,祖千秋前來求醫!”他此番卻是運上了內功,聲音遠遠傳了出去,熟料那主屋處卻是半晌無人應聲。二人面面相覷,方想再行開聲,那側屋中卻驟地傳來一個女聲淡淡道:“平大夫和夫人有事外出了,你們明日再來罷。”竟對二人古怪的姓名聽若罔聞。
老頭子心中大急,還想說話,那書生祖千秋卻將他一拉,低聲道:“亦不在乎多等上一天……”話音未落,車內卻突地傳來了咚的一聲,似是有人跌倒在地。老頭子面色驟變,大叫道:“不死孩兒!”倏地自車門竄了進去。片刻之後便抱了一名少女下來。這少女只有十三四歲年紀,面色蒼白無比,全無半分血色,嘴唇亦是雪白一片,乍看上去極為可怖,竟是已然昏迷不醒,老頭子叫了幾聲,那少女卻是全無反應。祖千秋見狀大急,向那側屋躬身一揖,大聲道:“姑娘可否將平大夫去向告知?病人病勢危急,恐怕等不到明日!”那屋中的女子默然片刻,道:“平大夫臨走前並未交代去向……既然這位姑娘身子不爽,便請三位先行進屋罷,我與她看上一看。”繼而屋門吱地一響,一名少女緩步走了出來。
二人心中大喜,只道這女子既然居於此處,和平一指自然關係不俗,恐怕不是親眷,便是弟子。可待到看清那女子容貌,心中又不禁一涼。只見這女子雖然身形甚高,但容顏頗稚,身形也尚未長開,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女童!醫之一道需長時浸淫,這小小的女孩便是得遇名師,又能有幾分本事?一時間均存了退意。那少女見二人不動,微微挑起了眉,向二人望了過去,祖千秋乾咳了一聲,道:“這位姑娘,你可是平大夫的弟子?”那少女淡淡道:“我只是平大夫的病人罷了。”老頭子吃了一驚,怒道:“你既不懂醫術,又如何能幫我孩兒醫治!若誤了我兒病情你又如何擔當得起?”他此話說的甚是無禮,那少女登時微露不悅之色,道:“若你們信我便進來,不信便離去,又何必如此聒噪。”
老頭子性子本就急躁,此刻又心憂愛女病勢,聽得此話頓時暴跳如雷,厲喝道:“臭丫頭,你竟敢如此無禮!”將懷中的女兒推入了祖千秋懷中,伸出肥厚的肉掌,向那少女右肩直抓而下,竟是有心想要令她吃些苦頭。雖然他二人男女有別,但這少女年歲尚稚,卻也不懼別人將他當作了登徒子。祖千秋想要阻攔,卻是已然不及。
那少女面色一沉,卻是全無半分懼色,右袖一翻,掌間已多了一柄玉簫,直直迎上了老頭子的掌力,兩相一震,二人各自躍了開來。“黃河老祖”縱橫黃河流域,武功自是不俗,孰料那只有十來歲的少女竟能與老頭子對上一掌而不落下風!祖千秋見此情狀,不由愕然,但他心思靈活無比,頃刻便定下心來,暗忖道:“這少女小小年紀便有如斯武功,雖然看不出武功路數,但想來定是名家弟子,卻是不能得罪。”急急上前擋在了二人身間,皺眉喝道:“老頭子,莫要胡鬧!侄女的病勢要緊!”又抱拳向那少女一揖,道:“我這好友心憂女兒病勢,心中焦躁,實在是多有得罪,望姑娘莫要見怪。”
那少女冷冷瞥了他一眼,卻也並未露出什麼怒色,反是老頭子跺足怒道:“祖千秋,你當真是活回去了!我們‘黃河老祖’怕過誰來,為甚要向這丫頭低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