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愈多,死狀亦是愈加悽慘,一路走來卻是足足看見了九具寶樹王的屍身。
曲非煙轉過一道樹牆,卻見東方不敗立在前方的一叢灌木之旁,神情冷漠,目光凜然,與他對峙的卻是大聖王、常勝王二人。大聖王手握腰刀抵在一名少年頸上,那少年卻正是女扮男裝的李文秀!只聽常勝王厲聲喝道:“東方不敗,你莫非不像想讓此人活命了麼?”大聖王方才在東方不敗的暗勁下受了內傷,如今站立也是勉強,已是無法再行動手,單靠常勝王一人想與東方不敗對敵無異於蚍蜉撼樹。因此兩人看到路過的李文秀,便抱著孤注一擲的想法出手將她擒了下來作為人質。
東方不敗冷冷瞥了常勝王一眼,淡淡道:“此人與我不過是一面之緣,死活與我有何干系?”抬首望了曲非煙一眼,神色漸轉溫和,大聖王二人此時方注意到身後的曲非煙,兩人對視一眼,均是神色慘然,心道:“單隻一個東方不敗我們已無法對付,這女娃兒的武功也是不弱,莫非今日我們十二寶樹王當真要盡亡於此?”
曲非煙望了李文秀一眼,心中頗為不忍,忖道:“李姑娘也是因為我們的緣故才遭此一劫,若能救下她卻是最好。”悄悄將黑血神針捻在指尖,只待大聖王有所疏忽,便出手偷襲。忽聽身後嗖地一聲輕響,一枚極微小的暗器向大聖王飛了過去,大聖王身受重傷,武功難施,猝不及防之下竟是未曾躲過那暗器,那暗器上的毒素極重極烈,片刻之間大聖王便覺得頭腦一沉,他心知今日必然無幸,大叫一聲,抬起刀刃便向李文秀頸上抹了下去。
曲非煙暗道:“不好!”揚手將黑血神針刺入了大聖王的臂彎,大聖王只覺手肘一麻,手中彎刀再無力刺下,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人也隨即軟軟跌倒,但李文秀的脖頸卻還是被刀刃拉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十三)表明心意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自樹叢中衝出,直直撲到李文秀身旁,卻正是瓦耳拉齊。他見李文秀頸中血跡斑斑,駭然叫道:“阿秀,你怎麼樣?”想要伸手觸碰她頸上傷口,見李文秀微露痛楚之色,又慌忙縮回手來,一時間手足無措,只是連連道:“怎麼辦?怎麼辦?”
曲非煙上前仔細檢視了一番,笑道:“不妨事,只是輕傷。”從懷中取出藥膏和繃帶替李文秀包紮傷口,又解了她被大聖王點中的穴道。常勝王失了憑依,咬了咬牙,雙掌齊揮,向東方不敗衝了上來,東方不敗冷哼一聲,身形驟地平平前移,將一支黑血神針遞入了他的前心。至此除了之前中毒的智慧王之外,十二寶樹王竟皆被東方不敗所誅。
瓦耳拉齊聽曲非煙這般說來,方自鬆了口氣,環目一掃,面色倏地一沉,冷冷道:“你既來了,還不出來麼?”曲非煙忖道:“他在和誰說話?”抬目掃了四周一眼,卻見前方草叢微微顫動,一名老者蹣跚走出。李文秀啊了一聲,叫道:“計爺爺,怎會是你?”
計老漢凝注她半晌,嘆道:“阿秀,你沒事便好。”瓦耳拉齊冷哼道:“果然是你。”計老漢緩緩轉回頭來,沉聲道:“我隱姓埋名十幾年,如今還是被你認出來啦!”瓦耳拉齊冷冷道:“若不是你方才用暗器攻擊挾持阿秀那人,我恐怕也認不出你。”
曲非煙愈聽愈奇,忖道:“方才居然是計老漢出的手麼?但那暗器手法又怎地和瓦耳拉齊的一樣?”只聽瓦耳拉齊大笑道:“想不到我今世還有見到你這逆徒的一天!那三支毒針之仇,我這十幾年來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裡,若不是幾年前阿秀相救,恐怕我現在已化作一捧黃土了罷!”面上雖滿是笑意,目中卻盡是仇恨怨毒之色。
李文秀睜大眼睛,道:“師父,你在說甚麼啊?計爺爺他……”瓦耳拉齊冷笑道:“阿秀,若我救了一個人的性命,還教了他武功,他武功大成之時卻反過來刺了我三支毒針,讓我這十幾年生不如死,我難道不該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