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秉綬洋洋得意地道:“花是紅的,花莖上長著綠絨毛,這名字取得好,符合實際,不像那個翠雀,明明是一株花偏取個鳥名,不知所謂。”
唐薊禮用扇子遮住半邊臉,深覺沒臉見人,如此顯而易見的事,他有什麼好得意?不知所謂的到底是誰啊?
許俏君抿唇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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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喜氣盈門,祝大家天天開心,事事順心。
第五十八章 野花怡人
凌秉綬不覺得丟臉,他還來了興趣,不停地問許俏君花名,然後評點這些花名取得對不對。
許俏君因此被凌秉綬給帶偏了,不記得初衷,彷彿回到現代,有人來花室參觀瀏覽,她充當講解員,“這是桔梗,三四葉攢生一處,花未開時如僧帽,所以桔梗有僧冠帽的別名……”
“這是旋復花,又可稱為金錢花,亦可稱潤筆花。陰陽為炭地為爐,鑄出金錢不用模。”
唐薊禮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一句話到有幾分詩意,不知道她從何處聽來,難為她記住。
“為什麼叫潤筆花?”凌秉綬不解問道。
許俏君略微想了想,道:“《花史》上記載,有個詩人外出郊遊,見金錢花大開,就以金錢花為題吟詩。後不覺入,夢中一女拋給他許多錢,並笑曰:‘為君潤筆’。詩人醒來,只摸得懷中一把金錢花,自此,旋復花也有潤筆花之別稱。”
唐薊禮眼中詫異之色加深,她居然知道《花史》,她居然讀過書。
“這是千屈菜,它的花是深紅色的,是一種非常美麗的野生花卉。”
“這是打碗花,它和田旋花很相似,都形似喇叭。田旋花花色淡粉,花期在初夏,是攀爬花卉。打碗花在秋季開花,苞片微小,遠離花萼。”
“這是藍盆花,花形大、色彩美,形態奇特,它的頭狀花序是由多朵小花組成……”
唐薊禮看許俏君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這些花都不是常見的花,長於野外,她如何能認得這麼多種?
許俏君在興頭上,沒注意到唐薊禮眼中的變化,把園裡十幾種野花介紹了一遍,說得口乾舌燥。
凌秉綬開始還胡攪蠻纏的評點兩句,後來就專心聽她講,小丫頭的聲音真好聽,清脆如黃鶯,似珍珠落玉盤。
唐薊禮和凌秉綬在馥園,呆了近半個時辰,雖然沒得找到合適送給凌老太太做為壽禮的花,不過唐薊禮買下那株藍盆花,凌秉綬買下那株紅花綠絨蒿。
兩人都數了一枚銀瓜子給許順成。
許順成樂得合不攏嘴,高高興興地將兩人送到村口。他們是坐馬車來的,車伕已等得心急如焚,看他們倆安然回來,趕緊拉著他們回城去了。
“俏兒,這銀子的成色好,你收著,等下次進城,拿去熔了,給你打對耳墜,明年你十歲,也該穿耳洞。”許順成把銀瓜子遞給許俏君,笑道。
“好。”許俏君把銀瓜子收好,“爹爹,我們回家吧。”
雖賣出了兩盆花,但許順成心裡明白,要不是女兒說得好,花賣不出去,“俏兒啊,你抄得那些有關於花的書,也拿幾本給爹爹看吧。”
“爹爹這是打算改弦易轍當花農了?”許俏君訝然問道。
“不不不,民以食為天,種田是莊稼人的本份,那是不能丟的,我是怕萬一有人來買花,你要是不在旁邊搭腔,我又不懂說,誤了生意怎麼辦?看點書,多知道總是好的。”許順成解釋道。
“鳳九哥那裡沒有專門記載花卉方面的書,都是夾雜在其他書裡,翻抄起來很麻煩,還不如去城裡書鋪,買些專門寫花卉種植的書來看。”許俏君差不多把李家的書看完了,想買一些閒書雜書來看看。
“好,我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