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的臉。
張氏就和連守信商量,要去買多少江米、多少大黃米。自家要用多少,鋪子裡要用多少。
連蔓兒眼珠轉了轉,突然想到一件事。
“爹、娘,咱這兩個月的口糧,是不是還沒去跟我爺領來?分家的時候,我爺答應了咱一年的口糧。咱包粽子的大黃米,也該包含在這口糧裡不是嗎?”
連守信和張氏聽了連蔓兒的話,都沉默了。
這兩個月,她們因為鋪子裡生意好,又忙中種地、準備連枝兒的定親等。張氏又考慮到幾個孩子都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就很用心地改善伙食。大米、白麵吃的多了,每頓飯還都會想法子做一兩個菜吃,粗糧就吃的少了些。從上來要來的口糧沒吃完,因此連守信這兩個月,就沒有去向連老爺子再要口糧。
“口糧……我去要,就這大黃米……”連守信顯然是有些話不好說。
作為一家人,連守信在想什麼,想說什麼,大傢伙心裡都有數。
“要不,咱現在也不缺這一口吃的。口糧啥的,乾脆就這樣,咱就不去要了。”張氏就道。
這話正合了連守信的心思。連家的糧食並不是很多。而且每次從上房搬糧食,周氏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張氏則是心地善良,在錢財上很少計較,而且她心疼連守信。
“爹、娘,這事我不同意。”連蔓兒想了想,就道“咱分家得的東西本來就少,這口糧是咱該得的。”
連蔓兒這話說的不錯,連守信和張氏對視了一眼。就算他們倆不想再要上房的口糧,但是他們也要考慮幾個孩子的意見。這個家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
“這口糧咱就是不要,也沒人說咱好。”小七嘟囔了一句。
五郎和連枝兒都沒有急於開口。連小七這麼小的孩子都明白的事情,張氏和連守信不至於不明白。
“娘,咱就這麼不要口糧了,沒人說咱好不說,我怕還有人要編排咱不好。”連蔓兒又接著說道。
連守信和張氏都沒吭聲,因為他們知道,連蔓兒說的對。
上房現在人多、嘴雜,個人性情不一。如果他們就這樣不再要口糧,周氏,還有上房的某些人,不會說他們是為了爹孃、兄弟、侄子們著想,而是更有可能說他們這是有錢了、發財了,不把口糧當一回事了。更有甚者,會說他們既然發財了,就只顧自己吃好的,而不照顧爹孃和兄弟們。
“咱家現在的條件,也不是頓頓都吃粳米白麵,咱今年種的糧食還沒下來,要是不從上房拿咱那份口糧,咱還是得huā錢買糧吃。”五郎說道。
說到連守信和張氏的優點,比較民主,尊重自己的孩子,聽得進他們的話,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項。
“那這樣。我還是去上房,把咱的口糧要來。”連守信想了想,就說道“咱要包江米的粽子,那大黃米咱就少要幾斤?”
“該要多少,還是要多少。”連蔓兒就道“咱包江米粽子。也是咱自己掙錢另外買的。再說,大黃米要來,咱也有用處。又不會浪費了。”
連蔓兒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她以自己對連老爺子、周氏、還有上房諸人的瞭解,覺得和他們交往,就要一是一、二是二。該怎樣就怎樣。免得讓人覺得她們底線很低,進而想得寸進尺。
至於這樣做完之後,連守信想要孝敬連老爺子和周氏,在合理範圍內,連蔓兒並不反對。即便周氏對她們很不好,做出來的一些事讓她們一想起來就齒冷。但她生養了連守信,而且年紀大了,自己並沒有謀生的能力。感情上,連蔓兒無法和周氏親近,但是物質上的奉養。她並不心疼。
所謂孝道,有時候,是對自己出生的一種尊重。
當然,這並不妨礙她根據周氏的態度,來決定奉養的具體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