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擔心得病倒了,你還要冷嘲熱諷!”
青雲不以為然地道:“他們擔心得病倒了嗎?是,傳聞是這樣沒錯,可實際上又如何?我怎麼就沒瞧見你們真採取什麼行動呢?不是說有侯府的關係嗎?不是說那侯府很威風很有權勢嗎?要是真有本事,這件案子壓根兒就不會牽連到周大人頭上!更別說他去了淮城這麼久,你們家也不見有半個人去看一看了!分明就是要袖手旁觀,還怪我冷嘲熱諷?!”
周楠又惱了:“你……你胡說!我們怎會對父親袖手旁觀?這事兒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況且京城離這裡上千裡遠,我外祖父在京里正想法子呢,興許這會子早解決了,只是訊息還未傳來。我們家總要等到京裡的信來了,才好謀後事!”咬咬唇,不屑地斜了青雲一眼,“你一個鄉下丫頭,能知道什麼?!”
青雲同樣斜了一眼回去:“你瞧不起我是個鄉下丫頭,我還瞧不起你呢!天下怎會有這麼蠢的人?事事都要等到京城裡有了決定,你們再去救人,那要是那個欽差故意跟周大人過不去,趕在京城來信之前就將他治死了呢?!你們到時候上哪裡哭去?!”
“他才不會!”周楠似乎對此十分有信心,“京中勳貴彼此連絡有親,定國公府與我們虞山侯府也是多年的交情,他怎會如此不念舊情?!”
青雲嗤笑:“他要是念舊情,周大人還會有今天的禍事?周姑娘,我發現你不但有點蠢,還很天真呢!”她見周楠柳眉倒豎似乎要發火了,便把臉一板,冷冷地道:“周大人為人不錯,若真出了事我會覺得可惜,但他的死活與我不相干,我在意的只是我乾爹劉主簿的性命。如今我乾爹都是受了周大人這案子的連累,你們要是真有法子,就趕緊去想吧!侯府的女婿被人冤枉了,還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那還不如不做侯府的女婿呢!鍾縣丞家裡沒你們有來頭,也知道想法子救人,真不知道你們平日裡都傲些什麼!”
她一甩袖子就往外走,決定不跟這幫腦子裡只有“侯府”兩個字的人糾纏下去了,只是出門前,她又覺得不出一口氣不行,便回頭衝周楠甜甜地笑了笑:“周姑娘,我想起來了,周大人若是反賊的同黨,這罪名可不輕呢,是要砍頭還是流放?亦或是索性滿門抄斬呢?要是家眷僥倖能活下來。又會如何處置?你別瞧我是個鄉下丫頭,又是流民出身,但好歹如今我也是堂堂良民,不是什麼犯官之女啊官奴之類的身份,你說是不是?”說完就走了。
周楠氣得滿面通紅,但生氣過後。也有幾分懼怕。青雲說的這些話她不是沒有想過,也曾問過母親與哥哥,可他們都只叫她安心,說會有辦法解決的——辦法就是讓父親入獄,罪名還越來越確定了麼?!
周楠坐不住了。她立刻轉身去找哥哥周棣——近日來周太太總叫她不必擔心父親之事,但除此之外卻不肯多說一句話,她覺得也許哥哥的態度會更坦白些。
周棣原本一直住在主簿宅那邊。與父母妹妹相隔有段距離,但周康啟程去了淮城後,周太太便命人將兒子挪回正宅來,安置在正院的東廂房內,方便就近照顧,因此周楠很快就到達了兄長的房間。
不過周棣眼下並不是一個人在房間裡,周太太也在,母子二人正在說話。不知為何。門口並沒有丫頭婆子守著。周楠到了門前一瞧,慌忙躲到一旁,生怕母親看見了自己。要是讓母親知道她又再問起父親的案子。不用說一定會嫌她不聽話的!
屋子裡,周太太似乎正在安撫兒子:“……沒事的,你外祖父即便不管你父親。也不能不管我和你們兄妹。他一向最疼你了,不是麼?如今不過是淮王之事鬧得有些大,但你父親與他素無來往,欽差哪怕是一時疑他,總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周棣卻不大有信心:“京裡至今沒有信來……母親送信進京,已有近兩月功夫了!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