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
首相與次相對視一眼,知道別無選擇了:“臣永服辭訓,恭領王命。”
易諍倔強地不肯領旨,想說什麼,卻被易庭硬扯住衣袖,壓著拜首領旨:“兒臣謹奉王命。”
易庭都領了,其它王子公主自然不可能再強,都拜首:“兒臣謹奉王命。”
白初宜早已站起,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首相。
柳敬華在白子風出走後繼任國相,但是,白子風的絕代風華、算無遺策足以令所有繼任者黯然失色,即使他並非無能之輩,同樣能力出眾。而且,羽桓在白子風離開後不久,便以首相、次相、輔相三個官職代替一人任國相的祖制,分散國相的權力,也令三人相互制約。名為首相,其實,柳敬華並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制度上,他仍是百官之首,這道需要明示諸臣的詔令只能由他傳達。
在白初宜的目光下,他知道,他什麼都不說,只能轉身走出王殿。次相也跟著出去。殿內只留下羽桓的兒女。
這道詔令對他與柳家的影響巨大——易庭的生母昭儀柳氏正是他的親妹妹。
“我等可以見父王了嗎?”易洛的聲音仍是一貫的陰鬱冷漠,聽不出半分關切之意。
內史令看向紫華君,卻只見白初宜走向門口,顯然要離開,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太子殿下,王已駕崩?”
“什麼?”
“不可能!”
不同的驚呼聲參差雜亂,但是,震驚之後,所有人都明白,內史令絕對不會在王殿開這種玩笑。
易洛快步走進東側殿,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跟隨。
白初宜走到門口,正要開啟殿門,卻聽到易庭依舊溫和的聲音:“初宜,你要去哪兒?”
白初宜的腳步停了一下,沒有轉身,彷彿是想了一下才開口回答他:“去完成王的詔命,白王府雖然精美,但是作為我的墳墓,卻是太早了!”
說完,白初宜拉開厚重的松木殿門,冷風挾著水汽迎面而來,嘩嘩的雨聲執意要擾亂人心。她沒有停步,直接走出去。飛簷下侍立的宮人中,有人捧著她的鬥蓬與佩劍,見她出來,便上前侍奉。
雷電依舊,白初宜皺了眉頭,動手卸下一身甲冑。這樣天氣只有愚人與找死之人才會著鐵甲。白初宜接過鬥蓬與佩劍,毫不在乎的走入雨中。
紫華軍諸人沿紫極門而立,也已卸下甲冑,任由雨水淋透全身仍然站得筆直。
“君上!”見白初宜走過來,諸軍士同時參禮。
“回合原城!”白初宜沒有多說,只是如此下令。
“紫華君!”
一個陰冷的聲音清晰入耳,白初宜皺眉,卻還是停下腳步,平靜地轉身,隔著綿密的雨絲與寬闊的庭院看向王殿飛簷下立著的易洛。
這是易洛今夜第一次喚她。
“太子殿下有何指教?”白初宜的聲音冷淡,看向他的目光猶如看一個陌生人。
易洛看著她,但是大雨讓他完全看不清她。
兩人隔著相當的距離,同時沉默,殿前庭中的宗室與大臣都保持著安靜,不敢打擾這兩人。好一會兒,易洛再次開口,平靜淡然:“本王要紫華君的效忠!以你父母為名的宣誓效忠!”他的要求是認真的,神色莊重,彰顯著儲君應有的威儀姿態。
白初宜沒有立刻回答,靜靜地與他對視,卻同樣看不清他的模樣。
其實,哪裡需要看,她會不知道那個模糊身影的形象嗎?東嵐的紫華君深得王寵,幾乎就在雍和宮長大的,她瞭解所有王子公主。東嵐的王子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出色容貌,易洛並不是最出眾的一個,相反,他稱的上平凡,可是,他卻是最像王的王子,無論是模樣還是氣質。他沒有讓人驚豔的特質,不似易庭般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