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又像是地下的幽靈。
她伸出纖細得手輕撫著他的臉龐--
美麗的夢總難免有些荒唐,但是對於他來說,這個夢實在太荒唐了,他並沒有期待這個夢境會有實現的時候,但這時他已夢想成真了。
鄭天龍緩緩的睜開眼,長夜似已盡,因為酒已醒。
周慧蓮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她一雙朦朧的眼睛正痴迷地看著他,用手輕撫著他的臉龐。
她突然問:“你剛才在做夢?做什麼夢可以告訴我嗎?”
鄭天龍微笑不答,誰不想在大醉初醒時,生活厭倦時,身畔會有個知心人,能述說自己的煩惱和寂寞,可是他不能!
周慧蓮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又道:“你剛才的表情好奇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鄭天龍慢慢地站起,道:“你睡足了沒有?如果睡足了我們現在就出去,外面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們。”
“我不想出去。”
“為什麼?”
“我還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外面。”
“你為什麼會死在外面?”
“你覺得他們會放我回峨嵋,昨晚的事怎麼交代?”
“可是在這裡還不是一樣”
“我寧願死在這裡一千次也不願死在外面一次。”
鄭天龍暗中嘆了口氣,他盯著自己右手,道:“好,我答應決不讓你死在蜀山。”
旭日東昇,蜀山院內百花爭勝,蕭月在陽光下的視窗站了很久,沒有說話。
沉木長桌的兩旁坐滿了人,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碗麵,一碗粥,但沒有人動筷子。
玄神長老走了進來,長桌兩旁的人都在看著他,大廳裡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他慢慢地坐了下來,把手放在桌上,他臉上的皺紋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更加明顯,似乎更能顯出每一條皺紋都是用他的血淚刻印上去的。
蕭月突然道:“各位用膳吧!”
於是,大家都垂下頭,默默的吃著。玄神長老看著窗外照進來的陽光,目中帶著一種憂慮的表情。
蕭月又道:“長老在等人?”
玄神長老又垂下頭,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蕭月道:“我剛剛也在那窗戶站了一會,我發現了一件事。”
大家都在聽著。
她接著道:“為什麼總是隻有在烈陽照耀下的地方才能看見灰塵,而沒有陽光的地方,卻發現不了灰塵。”
沒有人回答,因為這根本就不算是一件事,但無論什麼事,什麼問題,都是有答案的。
蕭月道:“有些東西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有些東西沒有看見,就不能斷定它不存在,很多東西跟灰塵一樣,它一直都在你身邊,而你們卻一直沒有看見。”
玄神長老瞧著桌上的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突然站了起來,道:“教主,關於周尊主的事,屬下請罪。”
蕭月像是微笑道:“長老言重,這事不能怪你,我相信周尊主還在蜀山,而且她會來的。”
玄神長老道:“如果她不來呢?”
蕭月道:“那我們只好等下去,等到她來為止。”
這時,一個黑衣人快步走進大廳,躬身道:“啟稟教主,有人求見!”
“誰?”
“周尊主!”
“只有她一個人?”
“還有唐先生在外侯令!”
“傳!”
大廳外,陽光燦爛,經過裝扮的鄭天龍嗬周慧蓮就站在陽光下。
鄭天龍仰起臉,看著迎風招展的大旗,晨風中卻吹來了櫻花月季的芳香。
他們走進大廳,大廳內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凝重,只有面具下的